厲御行濃眉緊蹙,眸底流露出來的光芒都是冷酷的流光,他困惑道:“既然你說愛,那麼愛一個不是該付出嗎?有首歌的名字叫有一種愛叫放手,你不是應該成全我嗎?你現在這樣死纏爛打,不依不饒的,你是真的愛我,還是愛我身後的財富?還是愛厲太太這個位置?”
葉念桐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會站在這裡,她心痛得已經麻木,她不知道她還能用什麼去挽回,她深吸了口氣,固執的看著他,想從他臉上或者眼底,看出一絲絲撒謊的痕跡,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對她的厭憎與懷疑,她重重的喘了一聲,說:“是,我愛厲太太這個位置,因為那是我唯一與你聯絡在一起的稱呼,捨棄它,就像捨棄我的生命一樣。你的姓氏,我的名字,這是我們這一生唯一的聯絡,是我最大的幸福。御行,你怎麼誤解我,我都能理解,你怎麼對我,我都承受得住,可是也請你不要再這樣傷害我,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力氣,在你肆意的傷害中支撐下去?這段時間,你不回梧桐院也沒關係,我會在梧桐院裡等你回來,只要你肯回來,我既往不咎。”
厲御行恨死了她的固執,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她還是一意孤行,他從筆筒裡抽出一隻筆扔到她面前,冷酷道:“簽字,我沒時間陪你耗下去。如果你的夢還沒醒,請你回去葉家後再繼續做夢。”
葉念桐看著那隻筆,像是看到了洪水猛獸,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雙手背在身後,倔強道:“不,我不會簽字,死也不會簽字。”
“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顧念夫妻情分,讓你淨身出戶。”厲御行拋下這句話,拿起檔案離開辦公室。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在這裡待下去,他會窒息。
他經過葉念桐身邊時,腰上突然纏上一雙纖細的手臂,他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度,他渾身一僵,還沒來得及推開她,就聽她說:“御行,你突然這麼對我,是不是我小叔逼你的,這兩天調查小組的人問來問去,都是問那些問題,他們手裡證據不足,不能起訴我,但是如果小叔將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我就一定會坐牢,是不是他,拿這件事跟你交換,讓你迫不得已才要跟我離婚?”
厲御行不得不承認,她很聰明,但是她的猜測,離事實太遠,他拉開她的手,目光凌厲的盯著她,“你坐不坐牢,與我何干?葉念桐,不要再痴心妄想,我會為你付出什麼。再說,你們葉家人狗咬狗,我樂得看戲,不要高估自己,在我心裡的地位。”
他鬆開她的手,絕然的走出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合上那一剎那,他聽到她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從門內傳來,他倉皇的閉上雙眼,眼眶溼潤了,打溼了眼睫毛,桐桐,聽話,簽字吧,簽了,我們就結束了這種彼此折磨的日子,你越不放手,就會被我傷得越重,你知道嗎?傷害了你,我會比你更痛。 ——
三日期限轉眼便到,季墨的秘書打電話來,約厲御行在南帆酒店見面,厲御行如約而至。季墨今天意氣風發,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看著坐在他對面安靜的男人,他就像一隻蟄伏的野豹子,看著沒有一點威脅性,實在稍不注意,他就會撲上來咬斷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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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男人是危險的,不好掌控的。
他卻沒有料到,這樣的男人,也會有死穴。他看著厲御行,無法從他平靜的面容上窺探到他想得知的答案。他開門見山道:“御行,想好了嗎?”
“季叔叔,你這麼心急,是對你手上的證據沒有信心?”厲御行拿出煙盒,抖了一根菸出來,含在嘴邊,幽藍的火光映得他的俊臉越發高深莫測。
以前,厲御行還喚季墨“您”,現在他連起碼的客套都不願意再裝,季墨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當不起他的尊敬。
季墨爽朗的笑了起來,“御行,如果我對我手上的證據沒有信心,你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坐在這裡。”
厲御行挑了挑眉,他吐了口長長的煙霧,他滿目譏誚,“季叔叔,你確定你這樣威逼我,我會給你女兒幸福?如果我娶了她,就讓也守一輩子的活寡,你會不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御行,我相信我家媛媛的魅力,更相信日久生情這個詞,不是白造出來的。”季墨自信滿滿的看著他,“至於後悔,我季墨這一生,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厲御行將菸蒂摁進水晶菸灰缸,他雙手交握,擱在膝蓋上,說:“我答應你,跟桐桐離婚,娶季媛媛。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先訂婚,等你說的日久生情後,我自然會娶她為妻。”
季墨眉心緊蹙,他微眯起雙眼,打量著對面的偉岸男人,他笑道:“御行,你在使用拖延戰術,你知道,這一招對我沒用,就算這件案子結了,想要再翻舊案重查,對我們季家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
“當然,我相信季家有這個能力。既然你們有這個自信,又何懼我不遵守諾言?”厲御行反問道。
季墨垂下眼瞼,心中迅速計較了一番,他知道,只要他捏著葉念桐的命門,就是捏著厲御行的七寸,他不怕他出爾反爾,“好,等你跟媛媛舉行了訂婚儀式,我會把第二份證據給你,至於第三份證據,就等你們結婚後,我再給你。”
厲御行眯了眯雙眸,季墨如此難纏,他早有預料,但是等他卸下家主之位,他的一切圖謀都成了竹籃打水,到時候這些證據,他留著也沒用。 ——
厲御行離開南帆酒店,他剛坐進車裡,他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頭微疼。陸澤已經將他的病情告訴了爸媽,得知這個訊息,媽媽哭暈好幾次,爸爸始終一言不發。
他沒有責怪陸澤,他慶幸,他只通知了他的父母,沒有去觸碰他的底線。
等他們消化了這個訊息後,媽媽問他有什麼打算。如今,他接受手術是唯一的活路。他已經決定手術,但是他的條件是,他們誰也不能向桐桐提起他生病的事,否則,他情願等死,也不願意拖累她。
“御行,剛才桐桐來找我了,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說你要跟她離婚,我好說歹說,才把她勸回去。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溫嫻的聲音裡還夾雜著哭音,想到那孩子剛才求她,讓她勸勸御行,她就心疼得不行。御行,怎麼就得了這麼要命的病?呆女估圾。
“媽媽,我已經決定了,您不要再勸我,記住您答應我的事,這是我的底線,您不要觸碰。”厲御行坐在車裡,望著窗外一閃而逝的夜景,神情多了幾分蕭瑟與悲愴。
溫嫻嘆息:“御行,我知道你這麼做,是不想拖累桐桐,但是你們是夫妻,患難才見真情,你一意孤行的推開她,對她也不公平,對不對?告訴她吧,至少給她選擇的權力。到時候她是去是留,我們都不會阻攔。”
“媽媽,以桐桐對我的感情,您覺得她會如何選擇?我冒不起這個險。她才二十歲,她的人生,不該被我禁錮在這座沉悶的大宅院裡。這幾個月,已經算是我偷來的時光,我很幸福。媽媽,不管將來我會不會康復,我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厲御行眸底浮現淚光,他心意已決,不會被任何人動搖。
溫嫻眼淚滾落下來,悲愴道:“傻孩子,你怎麼就不能自私一點?”♂手機使用者登陸 .zhuaji. 更好的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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