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塔倒塌,尖叫聲太大,賓客們齊齊望過來,就看到倒塌的糕點塔往跌倒在地的女人身上砸去,瞬間將女人掩埋在糕點裡,而在糕點旁邊站著一位手足無措的女人,她怔怔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時忘了反應。
賓客們快速圍了過來,大驚失色地看著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但是誰都沒有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女人,她身上全是奶油和糕點,身上名貴的禮服已經看不出來本來顏色了。
葉念桐手裡還端著糕點,看到季媛媛這麼狼狽,其實她真的很想笑,但是她今天是東道主,不好太過分,讓別人看笑話,她強忍著笑意,嚴肅道:“季小姐,你沒事吧?”
季媛媛本來躺在地上裝死的,聽到葉念桐幸災樂禍的聲音,她恨得差點咬碎銀牙。剛才她本來是想整葉念桐的,讓她跌進糕點裡出醜,所以她踩中她的裙裾,就是想讓她站不穩,然後再順勢一推。
結果葉念桐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樣,她突然捏著裙襬用力一扯。她穿著恨天高高跟鞋,腳下一滑,就仰面倒下去,撞翻了糕點塔。
季媛媛裝暈,她是萬萬不能醒著接受這些人的注目禮。季墨夫婦聽聞這邊的動靜,也連忙走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不是他們家媛媛是誰?
季墨當時臉色就變了,連忙蹲下去,扶起季媛媛,“媛媛,媛媛,你醒醒。”
季媛媛哪敢“醒”?這麼丟人的事,她恨不得真暈過去。本來是想害葉念桐的,結果把自己害了。葉念桐瞅著她好像真的暈了,她連忙吩咐人打120叫救護車。
季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裡丟得起這個臉,季墨給夫人使了個眼色,季夫人連忙道:“葉小姐,不用了,我們帶媛媛去樓上休息一下就好。”
“季夫人,那怎麼成?怎麼說季小姐也是在這裡受傷的,我們沒能盡到地主之誼,實在過意不去,還是叫救護車吧。”葉念桐說道,剛才這邊只有她們倆,季媛媛害人不成反害己,也是活該,不過面子功夫,她還是要做足的。免得讓季家夫婦倆詆譭她,說是她推倒了季媛媛。
季夫人臉色灰敗,女兒丟這麼大的人,把他們面子裡子都丟幹丟淨了,她心頭慍怒,抬頭盯著葉念桐,向她發難:“葉小姐,剛才這裡只有你們倆,媛媛怎麼跌倒的?”
葉念桐心裡冷笑,母女倆果然是一個德行,她說:“季夫人,剛才季小姐踩到我的裙子,大概沒站穩,所以摔倒了。”
葉念桐話音剛落,就被人擁入懷裡,她抬頭望去,只看到了光潔的下巴,但是男人身上傳來的熟悉的男性氣息,卻讓她覺得莫名心安。厲御行掃了一眼被季墨打橫抱起來的季媛媛,沉聲道:“家琛,送季小姐上樓去。”
厲家琛一臉便秘,無限幽怨的瞅了一眼厲御行,讓他一個美男人去抱“奶油公主”,實在太糟蹋他了。不過接收到厲御行掃來的凌厲目光,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接過季媛媛。
等厲家琛抱走了季媛媛,厲御行才彎腰在葉念桐身前蹲下來,他伸手拾起她的裙襬,上面確實有個腳印子,他伸手輕拍了拍,仰頭望著她,說:“怎麼這麼不小心,裙子都被踩髒了。”
眾人的目光頓時看向葉念桐的裙襬,粉色的長裙上面,有一個清晰的腳印,心中頓時瞭然。
季墨夫婦倆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極了,厲御行肯定是故意的,讓所有人都看到葉念桐裙襬上的腳印。季墨在心裡暗罵女兒愚蠢,總是搞些搬不上臺面的事,想要害人,最後都把自己給害了,他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沒有腦子的女兒?
而厲御行的態度更讓他氣歪了鼻孔,媛媛摔倒,他不問一句有沒有受傷就罷了,居然只在乎葉念桐的裙子被踩髒了,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就算他心中再不忿,也只能忍著賠笑臉,“御行,我夫人愛女心切,難免語氣衝了點,她絕無冒犯葉小姐之意,再說媛媛無心踩到葉小姐的裙裾,以致不慎摔倒,這事不能怪葉小姐。”
厲御行蹙了蹙眉頭,季墨話裡的意思他聽出來了,意思是季媛媛雖然不小心踩到桐桐的裙襬,但是摔倒的事就跟桐桐有關係,他站起來,冷冷一笑,“季叔叔,季小姐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想必她心裡最清楚。不是每次偷雞不成蝕把米,都可以說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畢竟她已經成年,不是小孩子了。”
季墨神色晦暗難辨,對於厲御行如此不給面子的回答,怒在心頭,偷雞不成蝕把米?在他眼裡,媛媛的行為就是這麼不堪,溫嫻與厲政楷站在葉念桐旁邊,見氣氛緊張,她連忙打圓場,“季總,我們還是上去看看媛媛需不需要叫醫生,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季夫人也不想跟厲家的關係鬧僵,緩和了下臉色,說:“老公,現在媛媛的情況最重要,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季墨順著臺階下,深沉的目光掠過葉念桐,拂袖轉身而去,季夫人也意味深長的看了葉念桐一眼,快步跟上丈夫,匆匆走出宴客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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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嫻目送季墨夫婦離去,收回目光,打量著葉念桐,“桐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謝謝媽媽關心,就是可惜了這麼多的糕點,好在我剛才已經挑選了一些我喜歡吃的。”葉念桐看著一地的碎糕點,十分惋惜。剛才要不是她反應快,只怕栽進糕點裡的人就成了她了。
季媛媛這女人也太狠毒了,她跟她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她三番兩次出手整她,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這個小吃貨。”溫嫻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然後對兒子說:“御行,你就別上去了,我跟你爸去看看,季家這也太不消停了,之前看著季媛媛是個識大體的好女孩,現在做事也越來越不靠譜了。”
厲御行根本不想跟季家人打交道,這次的年終盛典,他本來就沒打算請季墨夫婦,但是想了想,只有多接觸對方,才能瞭解對方想做什麼。因此,他才派人去給季墨送請帖。
現在看季媛媛的行為舉止,倒像是衝著桐桐而來,這樣他們手裡真握了把柄,到時就麻煩了。
“嗯,讓爸爸媽媽費心了。”厲御行說。
溫嫻詫異的望著兒子,以前她為他費再多的心,也沒聽到他說這樣的話。當真是娶了媳婦了,也懂得心疼人了。她欣慰極了,感動道:“應酬了一晚,你們也累了,叫司機送你們回去吧,政楷,我們上去。”
厲政楷掃了一眼兒子,然後與妻子走出宴客大廳。長廊裡,十分安靜,厲政楷說:“嫻兒,你有沒有感覺到御行最近怪怪的?”
“哪裡怪?”溫嫻一心盤算著待會兒怎麼應對樓上的人,她跟季夫人是牌友,同在一個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再加上他們之前還差點成為親家,這關係本來就很尷尬了,現在季媛媛又在宴會上受了驚嚇,他們作為主人,也難辭其咎。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怪,自從三年前我們阻止他跟家玉結婚後,他很久沒這麼和顏悅色的跟我們說話了。”厲政楷說道。
“這有什麼,也許是桐桐改變了他,你別胡思亂想了,他是我們的兒子,又不是我們的仇人,跟我們好好說話,他還別有用心不成?”溫嫻嗔怪道,“說起這件事,葉忱那裡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見,之前他要跟家玉訂婚,我就覺得奇怪,沒想到他竟是爸的……”
“過兩日再說,現在先去看看季媛媛怎麼樣了,幸好御行沒有跟季媛媛訂婚,要不然攤上這麼個媳婦,也夠你頭疼的。”厲政楷打斷她的話,提起樓上那位也是頭疼。
季家忽然跟厲家走這麼近,行為反常,必有原因。
溫嫻再不閒聊了,頭痛的想該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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