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葉念桐剛醒,早上厲御行抱著她睡時,她其實一點睏意都沒有,後來聽到背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他如鐵般的手臂環在她腰上,禁錮著她,他們身體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這種親密讓她受不了,她往床邊挪了挪,腰間的鐵臂立即收緊,身後傳來他含糊的聲音,“別動,睡覺。”
昨晚厲御行抱了她一整晚,生怕她會消失,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這會兒是真的困了,困得只想抱著她好睡一覺。
葉念桐沒有再動,安靜的靠在他懷裡,耳畔傳來他越來越穩的呼吸聲,她知道他睡沉了,她可以從他懷裡退出來,出去看看書,或者是發發呆,總之不跟他同處在一個空間裡,她的心就不會這麼疼。
然而即使心疼,她還是想留在他身邊,她覺得她愛他,已經愛到魔怔的地步了。捨不得離開,捨不得放手,捨不得為難他,那麼她只好為難自己。
後來,她在他懷裡睡著了,直到院子裡傳來張媽的大嗓門兒,她驚醒過來,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在動,她閉緊眼睛不動,感官在放大。
身後男人起身坐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上被子,似怕將她吵醒。然後就沒有動靜了,葉念桐背對他睡著,心裡一直在猜測他在幹什麼,怎麼就沒有動靜了。
然後她的唇被吻住,呼吸相纏,唇齒相依,她的心砰然直跳,她沒有睜開眼睛來,裝睡到底。
最後他放開了她,在她眼皮上啄了啄,似乎從喉間逸出一抹輕笑,然後她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臥室的門被關上,她才重重的喘了口氣,撫著唇瓣發呆。
直到厲家珍闖進來,她再也不能躺在床上裝死了。
厲家珍小心肝亂顫,她不敢待在樓下,怕自己會窒息。她向葉念桐抱怨,“24年來無人問津,剛打算訂婚了,結果桃花一朵又一朵的開,桐桐,你說這是什麼節奏?”
葉念桐“噗哧”一聲,被她逗樂了,厲家珍橫眼瞪過去,她沒照鏡子,所以她不知道她這一橫眼,真真是百媚橫生。葉念桐靠在床頭上,說:“亂花漸欲迷人眼哦。”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葉念桐撐著下巴,一臉好奇的盯著她,“珍珍,你會選誰?”
厲家珍皺眉,“什麼選誰?我跟宋清波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我看得出來,沈遇樹也不會輕易放棄,我更看得出來,你對沈遇樹餘情未了,你們彼此有情,為什麼不試著處一處?厲家如今已經風光無限了,不需要再用你的婚姻來更上一層樓。”葉念桐承認,她私心裡還是偏向沈遇樹,不為別的,只為家珍喜歡。
厲家珍表情落寞下來,她瞧著葉念桐,心直口快道:“喜歡又如何?桐桐,你喜歡我大哥這麼多年,不管多委屈,你都承受了,可是結果呢?我沒有勇氣去承受愛一個人的重量,我寧願選擇一段無愛的婚姻,彼此尊敬,相互扶持,白頭到老。”
葉念桐被厲家珍的話戳到了痛處,她沉默了。厲家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她抿了抿唇,“桐桐,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勇氣,愛一個人十年,都不求回報。我不行,我太現實,我愛他的時候,他不愛我,我不愛他了,他才回頭來愛我,這太遲了。”
“那麼嫁給宋清波,你會幸福嗎?”葉念桐幽幽的問。
“我不知道,宋清波人很好,很溫柔很體貼,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心不累也不疼,不用瞎琢磨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只按自己的喜好來,這樣很好。”
葉念桐望著她,提到宋清波,她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不像提到沈遇樹時,有著輕易就能看透的痛苦,她問道:“那愛情呢?”
20歲與24歲的區別,在葉念桐心裡,愛情大於一切,而在厲家珍心裡,她已經過了幻想的年紀,她現在渴求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是安穩的現實。
“傻!”厲家珍伸出白皙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腦門,只給了她這一個字。
傻麼?她確實傻,所以不管受了多大的傷害她依然撞了南牆死不回頭。她如此執拗的愛著那個男人,也渴望他能好好對待她。但是現實,總是讓她失望。
厲家珍注意到葉念桐臉上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她問道:“桐桐,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葉念桐偏頭望著厲家珍,“珍珍,你一早就知道我流產了,對嗎?”
厲家珍的神情忽地緊張起來,大哥和桐桐最近一波三折,她隱約知道一點。她一直以為大哥將桐桐流產的事瞞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她心虛的望著她,“那個……桐桐,我不告訴你,是不想惹你傷心。”
“看來你也知道我並不是意外流產了?”
厲家珍被她問得更心虛了,她嚇得簡直不敢看葉念桐的眼睛,她站起來,顧左右而言他,“桐桐啊,宋清波還在樓下,他認生,我下去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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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厲家珍落荒而逃的背影,葉念桐忽然道:“我都知道了,包括是誰給我下藥,導致我意外流產的。”
厲家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葉念桐精明起來,有時候挺讓她害怕的,小綿羊逆襲什麼的,太兇殘了。她戰戰兢兢的站在門邊,聲線顫抖,“桐桐,你別亂想,真的,沒有什麼下藥,就是意外流產。聽大哥說,你們那兩天滾床單滾得很厲害,所以……”
“……”葉念桐要是什麼都不知道,說不定就讓厲家珍這話給糊弄過去了,偏偏她什麼都知道,所以感到格外心涼,“珍珍,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厲家珍的心沉進了谷底,她知道桐桐是真的什麼都知道了,容不得她忽悠她。她走回去,歉疚的盯著她,“桐桐,我不是有意想瞞著你,而是大哥交待過,不准我說,所以你看我都不敢待在江寧市,我怕我會不小心說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