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桐渾身都僵住了,厲御行手不夠用還拿腳來湊?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她扭頭瞪著厲御行道貌岸然的模樣,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桌布下面幹什麼,但不代表他這種行為就可取的。他對她這麼輕浮,他心裡把她當什麼了?
很快,她感覺到那隻腳從她的小腿往大腿移來,她覺得很不對勁,因為這樣的姿勢,厲御行這麼端坐著,是絕對不可能完成這麼高難度的動作,那麼只能是桌子對面伸過來的腳。
桌子對面?
葉念桐抬頭望去,目光鎖住厲家玉,小叔不可能脫了鞋子幹這種事,沒有理由。那麼剩下這個人就毫無懸念的是厲家玉,她真想冷笑,厲家玉就一定要這麼無恥的重新整理下限麼,居然在桌子下面伸腳過來勾引厲御行,太無恥了。
葉念桐覺得骯髒,她定定的瞅著厲家玉,她一定沒發現她勾引錯人了吧?她居然還能做到不露聲色,實在無恥得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轉頭望著厲御行,如果厲家玉沒有勾引錯了人,他是不是就這麼沉默的受著了?還是其實他也是心花怒放的?
她想想這個假如都受不了,這頓飯她註定吃得胃口全無,但是她也不會白白的受著,她必須讓厲家玉清楚,厲御行將是她的男人,在她看得見看不見的時候,都絕不容許她染指!
葉念桐想著,右手突然掙開厲御行的鉗制,她傾身拿起桌上的牙籤,不動聲色的將手移到桌布下面,然後朝著那隻腳用力扎去。
那隻腳迅速縮回去,她看到厲家玉突然變了臉色,隨即擱了筷子,她心裡頓時痛快起來。不是她狠毒,而是情敵都打到家門口的,她要再不反擊,就只會變成無能的包子。很不巧,她葉念桐不是包子,有什麼委屈不會白白忍著,反而讓那些騷狐狸心裡暗爽。
厲家玉突然彎下腰去,厲御行快速的將葉念桐的腿放回去,並且還伸手拉了拉她的裙子,遮住裙下風光。他生氣也好,憤怒也罷,這都是他們兩口子之間的事,他不會讓任何人小瞧她一絲一毫。
“這道菜胃道不錯,桐桐,你嚐嚐。”厲御行只瞧了厲家玉一眼,隨即夾了一筷子菜送到葉念桐碗裡,整個過程中,他最像沒事人一樣,讓葉念桐恨得牙癢。
她拿起筷子夾了配菜用的朝天椒送到厲御行嘴邊,她笑眯眯道:“這道菜也不錯,你嚐嚐。”
厲御行看到火紅的朝天椒,心裡就有幾分發虛,他怕辣,這丫頭不是不知道,居然還敢夾朝天椒給她,他望著她笑得跟只狐狸一樣的小臉,居然就這麼被她蠱惑了,他張嘴含住朝天椒,笑道:“只要是你夾的,就是毒藥我也吃。”
葉念桐渾身都冒起雞皮疙瘩,他肉不肉麻?見他眯著黑眸嚼了起來,她忍不住吞嚥了口唾沫,他不是怕辣麼?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邊厲家玉彎腰將腳背上的牙籤撥掉,她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勾引錯了人,她俏臉漲得通紅,到底還是名門之後,剛才衝動的幹了這種事,此刻被人撞破,她覺得十分丟臉,尷尬的待不下去了,她匆匆穿好鞋,拎著包站起來,“我…我想起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你們慢慢吃。”
厲家玉腳背很疼,牙籤都扎進肉裡了,可見葉念桐那一下扎得有多狠。說完話,她不敢看他們,一瘸一拐的匆匆走出包房。
葉忱望著厲家玉離去的背影,他欠身站起來,跟厲御行他們說了一句,連忙追出去,他在會所大廳裡追上她,卻看見厲家玉蒼白的臉上掛著兩行淚珠,他一怔,擋在她前面,“出什麼事了?”
厲家玉抬頭看了他一眼,她現在不想看見任何姓葉的,她從他身邊繞過去,大步走出會所。葉忱快步追上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喝道:“厲家玉,到底出什麼事了?”
厲家玉看著被他握住的手腕,她想起她剛才做的沒臉沒皮的事,她心底羞惱,“葉忱,放手!”
“為什麼哭?看見他們恩愛的樣子就受不了了?你這麼不堪一擊,怎麼把他爭回去?”葉忱不知道桌下面發生的事,以為厲家玉是受到刺激了,他冷聲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回去坐著,笑著看他們恩愛,他們今天有多恩愛,當你奪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時,你就會有多暢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落荒而逃,讓人看不起。”
厲家玉奮力甩開他的手,她憤怒的瞪著葉忱,低聲咆哮道:“葉忱,你什麼也不知道,我覺得你真可憐!”
“你在說什麼?”葉忱氣得額頭青筋直冒。
“我說你真可憐,葉忱,葉念桐有什麼好?看著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樣,其實內心比任何人都浪蕩惡毒。這就是你一手養大的名門閨秀?我真替你感到臉紅。”厲家玉羞惱之後,就想用全世界最惡毒的話去攻擊葉忱,如果不是他將這麼放蕩不堪的女人送到厲御行身邊,她怎麼會跟著變得這麼下賤?
想起剛才她欲勾引厲御行,卻勾引錯了人的尷尬,她就羞愧的無地自容,剛才那個人一定不是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