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曲號稱百戲之祖,不過到現在已經差不多算是一個小戲種了。無他,主要是崑曲的曲目,主要取自古來的文人創作,用詞過於文雅,流行堆砌典故,別說當今時代了,即便是清朝時期,也只是文人雅士的心頭好,一般老百姓根本聽不動。
李二狗卻不同,他在鬼王冢之中生活了十八年,古典文化的造詣著實不低,加上從小跟著幾個嫂子耳濡目染,對崑曲可謂是情有獨鍾。
淑雲會所的建築很考究,是那種類似於古代勾欄瓦肆,圍繞著戲臺的空地上擺放著桌椅,卻沒有什麼人,人都在樓上的雅間之中,用一個個古典的屏風,分割成一個小小的空間,開放的同時有保證了一定的私人空間。
能來這裡聽曲的,無外乎都是一些達官顯貴,商業精英,心思不在曲子上,不過是附庸風雅,談事情請客才是正題。
李二狗可能是這裡唯一的真愛粉,一口喝著酒,眯縫著眼睛聽臺上傳來的悠揚之聲,還別說這些人有些功底,唱得有板有眼,今天演的是西廂中的片段,劉瑩瑩私會情郎,小紅娘門外望風。
李二狗不由自主地跟著曲調就哼了起來:“小姐小姐多丰采,君瑞君瑞濟川才,一雙才貌世無賽,堪愛,愛他們兩意和諧。一個不半推半就,一個又驚又愛,一個嬌羞滿面,一個春意滿懷,好似襄王神女會陽臺,花心摘,柳腰擺。”
王初見聽不懂,自然也不愛聽,只是端著下巴,愣愣地瞧李二狗。
李二狗陶醉,她也陶醉,只不過她陶醉的是李二狗的陶醉。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麼簡單,看著心愛的人幸福,你便也幸福了。
突然王初見皺起了眉頭,因為她看到李二狗皺眉了,她便跟著皺眉了。
好討厭!隔壁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正當李二狗全神貫注的時候,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打擾了李二狗的雅興。
林歸宗忙站起身來,向隔壁而去。這就是有徒弟的好處啊!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啊!
隔間裡坐著兩男兩女,兩個男人體態很像、都是大腹便便的模樣,兩個女人的體態,也很像都是蜂腰。明顯是兩個老闆談事情,找了兩個小姐來助興。
“諸位,請你們小聲一些,已經打擾到我師父了。”
幾個人抬眼看了林歸宗一眼,眼神很不屑。在他們眼裡,林歸宗帥是蠻帥的,可帥有屁用啊,你沒錢在我面前還不和一隻狗一樣。
之所以有這樣的印象,是因為林歸宗過於崇拜了李二狗,不但一言一行向李二狗學習,就連穿衣打扮也向李二狗靠近。李二狗一身廉價貨,林歸宗就一身地攤貨,在這個戀愛看臉,辦事看衣裝的年代,他這身打扮,在有錢人看來,腦門上就好像刻著三個大字——窮屌絲。
對於一個窮屌絲,需要客氣嗎?
其中一個男人滿滿地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陰陽怪氣地道:“爺,來這裡花錢找樂子,自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爺就喜歡鬧哄哄那一份熱鬧,你知道嗎?”說罷將一杯酒,刷地一下潑在了林歸宗的臉上。
林歸宗在李二狗面前卑躬屈膝,有時候卑微的就如同一隻狗一樣,可是他在社會上也是一個標標準準的爺啊,還是那種頂級的大爺,如何受得這種氣,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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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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