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芳淑童心不泯,平素最得金姥姥看重喜愛,年歲雖輕,造詣實在不低,稍嫌見識短了一些。左思右想,記起來白雲大師元敬是峨眉上一輩人物,笑道:“事出誤會,我去尋那三位師姐把話說開也就是了。”
旁邊何玫道:“那你不是把呂師叔賣了嗎?即便她們不知你有人指點,你跑上門去揭人短處,人家面上不說,心裡更討厭你了。將來我們拜進峨眉,一處學道,終歸親疏有別。現在平白與人交惡,將來得受多少鳥氣?”
“我又沒做錯,有什麼不能說的!”向芳淑漲紅了臉,不滿道。
呂松笑道:“芳淑妹子,你要覺得不服,可回去向金姥姥求告,聽聽她的意見,再做打算不遲。對了,有勞二位師侄轉道後洞,讓我門人魏青、金萍也去拜謁金姥姥。”
向芳淑還要再說,便被何玫拉了一把,回過神來,連忙同呂松、凌渾告辭,去訖。
怪叫花也要告辭,走前若有深意道:“賢弟雖是好心提點,唯恐落人口舌,往後記得謹言慎行,這等令人誤會話語,再不要說了。”
呂松挑了挑眉,道:“義兄別拿我當糊塗蟲,金萍與金姥姥頗有淵源,魏青祖母熊曼娘又是她從前師妹。有金、魏二人同去,金姥姥即便向著峨眉,也不至於說我閒話,興許還會助我一把。”
另一頭,向芳淑尋到魏青、金萍,與師姐一起回到金姥姥面前,說當初曾與白雲大師門下高足有過誤會,望乞賜教解決法子。
羅紫煙情知向芳淑是來告狀,若去白雲大師面前論理,無非是教李文衎三女受罰,追回三陽一氣劍罷了。如此一來,小字輩之間恩怨非但不能解決,還會愈加嚴重,到後來無法收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要輕輕揭過,她也有氣呢。
“芳淑,你受委屈了。既然前來告知於我,想必心中已有打算,不妨說來聽聽。”
向芳淑心下一悲,看出來羅紫煙不會為她出頭,一半出自真心,一半出自賭氣,叫道:“徒兒不肖,希冀拜入多寶道人耍耍子門下,與魏青哥哥、金萍姐姐做一家手足。”
羅紫煙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看向魏青、金萍的眼神裡飽含深意,嘆道:“凡事不可強求,你既然心意已決,我便舍了這張老臉為你去與耍耍子說說罷。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耍耍子出世不久,門下弟子並無出色人物。他雖是純陽傳人,修行上最重雙修,許多怪異之處。你拜他為師,將來如若後悔。那時我已經飛昇,你再想改換門庭,可就無人為你說項了。”
勢成騎虎,向芳淑咬牙叫道:“弟子絕不後悔,不信呂祖真傳,會輸太清仙法!”
羅紫煙不置可否的笑笑,“你有這等志氣,到哪都能闖出一番事業,去吧。”
向芳淑便向羅紫煙行三跪九叩大禮,臨出門前,頭也不回道:“師父保重。”
她們一走,何玫便道:“師父……”
“別說了。”
羅紫煙抬起手,笑道:“你師妹那麼好的資質,去雪山派吃不了虧的。更何況我兩個後輩在他門下,你們待在一起,我也放心。”
“師父,我想說的是本門鎮山之寶納芥環還在小師妹身上。”
“她拜進雪山派,難道你和崔綺還要投身峨眉不成?還不去把老二找到,跟你小師妹一起拜師去。如若入門晚了,師姐變師妹,不失為一樁美談。”
何玫“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連忙出門尋找崔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