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聞言微微一怔,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四個孩子雖是他們救下,卻沒打算收歸峨眉,只因怪叫花把人送到凝碧崖,才預設待在一處。
說白了,靈雲是將南姑他們當作怪叫花帶到峨眉的客人,所以楊成志、虎兒闖禍她才沒有深究,怕的就是得罪了怪叫花,打算敷衍過去。
此時呂松問起,靈雲更覺疑惑,呂松是怪叫花義弟,又是四個孩子名義上的師父,按理來說也該秉著大事化小的想法不置一言,如何主動提及?
念頭閃過,靈雲乾笑一聲道:“錯已鑄成,再責罰他們也無用了,畢竟還只是幾個孩子,幸喜芝仙和丹臺都沒損害。”
呂松聞言差點氣笑了,前面靈雲因為寒萼少年意氣,不管兩儀微塵陣險惡,用來磨礪寒萼。這會兒卻做起好人。左右他也不是要找靈雲麻煩,看向昏迷中的楊成志,直截了當道:“楊成志本是朱洪的門人,或自願或被迫也做了不少虧心事,這且不提。當初在玄冰谷我收下他們四個,諸位道友也知是權宜之計,話雖如此,終究同我師徒一場。今楊成志盜仙草、欺芝仙,險將丹臺都給毀去,雖未鑄成大錯,是他沒有修為的緣故,其心可誅。他偷東西,便如教人剁我的手,罪在不赦。”
靈雲聽出幾分呂松用意,暗道不妙,看到金蟬等人深以為然的表情,求情的話到了口邊說不出來,還想逞一逞大師姐的派頭,奈何人家呂松比她班輩靠前。
呂松笑道:“事情發生在凝碧崖,前因後果明白無誤,是楊成志犯了清規,便請諸位與我做個見證。將來遭人問起,不至於做了無頭冤案。”話畢抬手一點。
鏘鏘兩聲劍鳴,呂松身後雌雄雙劍應聲飛出,藍紅劍光一閃而過。
地上楊成志尚在睡夢當中,身子已然斷作幾截。
南姑大喊一聲,撲到虎兒身上,聲淚俱下道:“呂大仙,您饒了虎兒吧!南姑求您了。”把頭磕得山響。
旁邊於建雙腿一軟跟著跪在地上,面色霎時變得慘白。他和楊成志一樣,原先都是朱洪巢穴裡聽用的童子,念及呂松先前話語,未必沒有順帶著敲打他的意思,怎能不嚇得亡魂皆冒。
靈雲左右看看,才知道呂松下手雖狠,卻能讓餘下三個孩子歸心,料來今天楊成志這等事,將來必不至於重現。道:“呂師叔清理門戶,靈雲本不該多言。只是首惡已誅,其他人就給個改過機會吧,也免得師叔劍下染了惡因。”
呂松笑道:“正要跟靈雲妹子說,南姑屬意峨眉,虎兒想必與她一起。我只將於建帶在身邊便是了。當初收留她們本就是一時打算,如今還是定下去留為好。”
靈雲眸光一閃,還未說些什麼,便看南姑跪到她面前一個勁的磕頭,口稱願意為奴為婢,總之是非留在峨眉不可。
她心下升起些不樂意來,衝呂松拱手說道:“還請師叔做主。”
呂松笑了聲,把手一揮。
緊抓著靈雲衣袂的南姑雙手便如觸電一般立時鬆開,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虎兒一聲喊,醒轉了過來。
英瓊看南姑姐弟滿面通紅,像是體內多出個大火球,猜到呂松又動用了純陽之氣,正想說申若蘭的事,先看呂松拿手一指飛雷秘徑旁邊一座青翠高山。
呂松對靈雲說:“她們不願拜入雪山派,你又不能做主將其收歸峨眉,索性便罰他們到那座山上為我修建道觀,等妙一真人回來,聽他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