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眾人臉色驟變!
這可是全國性質的動亂啊!哪怕是幕末維新之時也不過是幾大強藩聯合眾多下級武士發動而已,就這樣依舊輕鬆推翻德川幕府還政於天皇,現在竟然連農民都參與其中,如果擁有龐大基數的農民在那些心懷不軌的武士帶領下一湧而出……簡直不敢想象這種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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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向淡定的木戶也忍不住霍然起身,盯著黑口道:“勝元呢?他身為陸軍元帥怎能坐視叛亂壯大!山縣呢?他們在幹什麼,政府沒有派人處理嗎!”
“是這樣的”使者黑口嘆了口氣,“山縣大人力主派兵鎮壓,政府決不妥協!但勝元大人力主安撫,請求政府讓渡一些利益給舊武士團體,只剿滅叛亂首腦。兩派爭執不下,最終鎮壓派佔據上風,勝元大人不滿政府決議,向陛下提出辭呈,準備返回薩摩……返回鹿兒島。”
眾人面面相覷,作為他們出國考察期間留守政府的兩位最高領導人,竟然鬧出如此事端,簡直不可原諒!原本銳意十足的山縣主持維新改革,沉穩的勝元掌握軍事力量,以這兩位威望和資歷足以鎮住那些心懷不軌的舊日餘孽。
但有時候銳意等於激進,沉穩意味著的守舊,兩人從理念上便水火不容,加上出身長州藩的山縣和出身薩摩藩的勝元背後有著不同利益訴求的集團,矛盾衝突也便在所難免。
“勝元這混蛋!”大村破口大罵,“這種時候竟致國家安危於不顧,作如此意氣之爭,原以為他可稱英雄,其實不過是個蠢貨!”
自維新之始,叛亂,最起碼可稱作反抗的舊日武士可稱得上前赴後繼,但維新政府並無昔日幕府那般威望與控制力,甚至如果沒有天皇背書,連政府的合法性都無法維持。
如果說以往只是武士作亂,雖然棘手但也不是很難處理,畢竟面對裝備、人員、實力全面佔優的政府軍隊,舊武士沒有一點還手之力;而一旦農民也參與進來……面對如此亂象,精明睿智如大村也不由得一籌莫展。
“幕府800年,士、農、工、商各安其職,一向只有武士有資格參與戰鬥,這原本沒什麼不對。”福澤冷清而又平穩的聲音從角落中緩緩傳出,他走到會議桌前懷抱雙臂環視著這些掌握日本命運的大人物,表情和往日教導他的學生一樣,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篤定。
“但,時代變了!各位考察歐美,有哪個國家像日本一樣由專門的一個階級負責戰爭?哪個國家不是大量依靠普通平民組成的軍隊?不,可以說世界上只有日本一國才這樣做。靠著三十萬武士怎能稱霸亞洲,怎能與列強一起瓜分世界?這是關乎日本國運的改革,徵兵令必須推行,哪怕因此死掉一半日本人……反對者,皆殺!”
大村愣愣的看著福澤,這個一向只會給政府找茬的學者在這一刻竟然如此鐵血,讓他覺得知曉大義的人物終究還是佔多數,大村振奮精神起身喝道:“正該如此!大勢不可逆,叛亂皆可殺!維新本該銳意精進,政府威嚴不容任何質疑,諸位,立刻隨我返回東京。”
“哈!”大村振奮人心的發言讓眾人也一掃愁容,齊聲起身應和。
福澤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緩緩退出會議室。
“福澤先生,不一起回東京嗎?”靠在艙門口充當護衛的河池看著福澤的背影問道。
“還是算了,裡面那些大人物與我不同路。”福澤沒有停下腳步,“與其無休止的扯皮,我更看重教育我的學生們,他們才是日本未來的希望,哈哈,我更想與空山一起走。”
“嘁……這老狐狸,其實是怕被刺殺波及吧。”河池撇了撇嘴,自語道:“哼,以空山一葉那種人的劍術個性,怎可能像我一樣甘心被束縛,成為與人抱團之人?說不定早已下船遠去,福澤,你註定得不到他的……”
福澤興沖沖的來到空山一葉艙門外,敲門道:“空山兄,空山!我帶你好好在橫濱遊覽一番,這裡我很熟……”
隨著越來越重的力道,艙門緩緩向內側開啟,福澤面色一變立刻推門而入,但空蕩蕩的房間哪裡還有空山一葉的身影。
他暗道不妙,仔細打量著房間,發現除了被空山一葉時長帶在身邊的長船長光外,所有隨身物品依舊擺放在原位,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福澤走到桌旁提起水壺,正要為自己倒上一杯,這才發現一張壓著一角的紙條,那劍一般凜冽的字跡讓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勿念,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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