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著美軍藍色陸軍制服計程車兵騎著馬小跑著。
“嘿,上尉,少校的意思是派我們去和談?和那些愚昧的紅藩?你確定他不是讓我們去送死?要知道我們的巴格利少校可從來沒有這麼仁慈過,據我所知他親手剝下的紅藩頭皮就有幾百個!哦不,或許是幾十個,反正他向來以此為樂,上尉,去和那些野蠻人談什麼……”
一個滿臉鬍鬚的壯漢,用不符合他體型的語氣喋喋不休的說著。
“閉嘴,甘特!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求你不要再嘮叨了。”他的同伴不耐煩的呵斥道,臉上透露著一股無奈。
“好吧上尉,你忠實的中士一定會聽從你的命令的。”甘特掏出一塊菸草放入口中咀嚼,才過不到兩分鐘,又含糊不清的嘟囔道:“誰都知道整個連隊,或許是整個第七騎兵旅,只有你懂一些印第安人的語言,語言天才歐格倫、戰鬥英雄歐格倫、著名作家歐格倫……上尉,我看八成是巴格利少校嫉妒你的才華,才故意派咱們去送死。”
“我又沒要你跟來!”說到這裡,歐格倫語氣中帶著絲絲歉意:“甘特,誰也不知道這隻印第安人部落是否歡迎我們,我自己去沒問題的。”
甘特一口吐出菸草殘渣,睜大眼睛高聲道:“我們可是戰友,上尉!從打南方那些狗崽子叛軍的時候就是最好的夥伴!放心吧,如果情況不對——”他拍了拍馬上掛著的斯普林菲爾德步槍,用肯定的語氣強調道:“靠著這個老夥計,我們一定能殺出去。”
歐格倫苦笑一聲,搖頭道:“根據來往的商隊說,這次我們要去的印第安部落也有槍,部族裡的持槍戰士不下百人,所以……我們這次還是有很大風險的。”
“天殺的商人,他們都應該被絞死!”甘特中士揮舞著拳頭,憤怒的喊道:“竟然賣槍給紅藩!聽我爺爺說,他那會殺紅藩時,那群野蠻人只有石頭和骨頭做的武器,現在他們除了大炮什麼都不缺,如果不是這樣,我們連一個衝鋒就踏平這隻部落了。”
歐格倫漠然。
作為部隊中極少數的知識分子,歐格倫其實對於印第安人抱有很大的同情心,如果說幾十年前驅逐印第安人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的生存環境,現在還要不擇手段消滅印第安人就是徹頭徹尾的貪婪了。
但身為軍人,他也不得不服從命令,這些年參與過多場剿滅印第安人的戰爭,他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儘量打的準一些,以減少那些英勇戰士的痛苦而已。
遠方山谷中影綽綽出現了一些野牛皮帳篷和茅屋,這裡就是兩個軍人的目的地,不過,還未等策馬賓士,馬前驟然閃出一道身影,二人驚駭之下緊緊拽住韁繩,堪堪停在那人面前。
空山一葉把手中的野鹿放到腳邊,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馬上的二人。
他其實並不知曉附近有部隊駐紮的訊息,遇到這兩人純屬意外,如果不是甘特中士那口大嗓門,空山一葉還不一定能感知到二人,不過既然遇到了,也不妨出面一見,順便問一些從印第安部落中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該死的!”甘特大吼一聲,下意識的手摸向腰間柯爾特手槍,他有把握在半秒內抽出手槍狠狠的給敵人來上一發,這是長久從軍帶來的本能。
歐格倫甚至比他反應還要快上一步,只不過食指剛剛觸及扳機,便被一道森然中帶著些許冷意的目光定住,彷彿看到其中蘊含的無盡血海一般,這位身經百戰的戰鬥英雄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甘特,停手。”歐格倫反應過來,這裡是印第安人的駐地,不可能有單獨的強盜殺手出沒,所以眼前之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部落中外出狩獵的戰士,再看其腳下的獵物,應該是剛剛狩獵歸來吧,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對方並未揹著長槍,臉上也沒有途彩,而身上穿的長袍更不是印象中印第安人的穿著打扮,反而更像是……
“你好。”歐格倫用一句印第安語打了聲招呼,見對方沒有反應,他也沒有在意,而是繼續道:“這位勇士,我們為和平而來,請帶我們見你們的酋長,我們沒有惡意……”
空山一葉看著口吐印第安語的白人軍官有些無語,但還是緩緩開口道:“你們是誰。”
聽到空山一葉口中再純正不過的英語,歐格倫和甘特同時大吃一驚,驚疑不定的仔細打量著空山一葉。
“你不是紅藩?黃面板?”甘特瞪著大眼睛,“嘿!上尉,看,一個黃面板的豬玀竟然出現在……”還未等他把話說完,突然間喉嚨一陣劇痛,頓時雙眼翻白,一口氣卡在嗓子中,人也毫不遲疑的暈了過去。
歐格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眼前一花後甘特突然閉嘴了,直到看到搖搖晃晃的戰友即將摔下馬才急忙一把扶住,迅速抽出手槍指著空山一葉吼道:“先生,舉起你的雙手,如果我的同伴死了,我以人格發誓,你會後悔被你媽媽生出……”
情急之下,歐格倫總算說出了英語,同樣的,話音未落,持槍的手腕像斷掉一般疼痛,哪怕他盡最大努力也不能阻止手槍被眼前之人輕鬆繳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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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只動了一下手臂!見鬼!是魔法嗎?東方巫師?”歐格倫忍不住心中大叫,這種情況完全突破了他的想象,他並非劍術高手,完全不知道被一個如空山一葉一般級數的高手靠近身前五尺之內等於任其宰割。
空山一葉先用刀鞘戳暈那個出言不遜甘特,再順手點了一下歐格倫的手腕,對於他來說這些不值一提。
他重新把刀插回腰間,手掂手槍盯著歐格倫冷聲道:“我問,你答,我不喜歡說話不乾淨的人,如果再讓我聽到一些我不願聽到的單詞,你和你的同夥就不止疼一下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