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從你遇刺之時我和片貝便開始懷疑他,只是他為人謹慎,並未露出破綻,如果不是片貝以生命為代價,我依然不敢肯定他就是那個叛徒。”桂小五郎沉痛嘆了口氣,“很多人因他而死,但哪怕在處決飯塚的那一刻,他依舊沒有絲毫悔改之意,只為了區區錢財……”
“算了,不說他了。”桂小五郎收拾好心情,重新溫和的對劍心問道:“雪代巴想必是已經離開了吧。”
“嗯。”劍心低著頭輕聲回應。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我曾經擺脫她當你這柄刀的刀鞘,看起來似乎已經做到了呢……”桂小五郎嘆道:“其實在來之前,我非常害怕看到她或者你的……屍體。這種惡毒的計劃,我看不到任何破解的可能……是空山老師嗎?他是否就在附近……”
劍心點了點頭,把在池田屋之夜包括這半年來與空山一葉一家的經歷詳細對桂小五郎講述了一遍。
最後堅定的看著對方道:“桂先生,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我想和你走!但是,當新時代來臨後……”
“你就要放下刀劍,是嗎。”
“我不知道,但是,到了那時我希望自己不會再殺人,巴不喜歡血腥味。”劍心摸著臉上似乎已經徹底癒合的傷疤,目光炯炯的盯著桂小五郎,心頭卻突然晃過那道雙鬢斑白的孤傲身影……
“這樣啊……已經決定了嗎?”
“嗨!”
“好吧……既然你已決定,雖然新時代依舊需要你的劍來守護,但……我答應你……”
當不斷咳嗦的空山一葉和冒著蒸騰熱氣的比古回到屋子,迎來的是佐奈幽怨的眼神。空山一葉摸了摸頭髮,尷尬的解釋道:“並未比武,只是運動、運動了一下。”
比古雙手抱肩仰天翻了翻白眼,毫不猶豫的拆穿道:“嗯,並未比武,只是比了比身法。而且……他的肺部還未徹底痊癒,不該喝酒,佐奈啊,你要時刻監督。”
霧子頭上扎著汗巾,露出一張小臉好奇的問道:“空山,是你贏了吧,一定是的!”
“切!再過最多半刻鐘,贏的就是我比古大爺!”比古得意的抖了抖披風,“不過我不欺負病人和老人家,所以主動停下了。”
霧子露出一臉的懷疑神色,似乎在說:你什麼時候贏過空山?
比古叫道:“喂,小丫頭,你那是什麼表情,比古大爺雖然以前沒贏過,但也沒有輸過,現在就更不可能輸了!”
空山一葉調勻呼吸,剛想繼續諷刺這個嘴硬的老對手,卻突然感知到了什麼,回頭對佐奈道:“有客人要來了。嗯……應該是比古的蠢徒弟和……桂小五郎。”
遠處的兩個頭戴斗笠的身形逐漸清晰,在看到院落中熟悉的白色大氅,矮小的身影似乎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
“老師、比古前輩,好久不見。”桂小五郎走到近前率先行禮道。
“師傅……”劍心卻不敢抬頭看比古的臉。
“哼,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比古清十郎冷冷的說道。
空山一葉走上前,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來了?是來找這個小子的?”
“是的,現在形勢對維新不利,急需高手支援,還要多謝老師多次出手營救劍心……”
“不必感謝,救這個蠢小子的人情,我會和他師傅結清的。”空山一葉淡淡的說。
比古滿臉黑線,怒道:“混蛋!我說過,這小子不是我徒弟,緋村劍心早就死了,活著的那個是叫做拔刀齋的劊子手。”
劍心臉色一黯,嘴唇顫動了幾下,但還是強忍住眼中淚水。在這一天之內,他不但失去的愛人,現在又要失去師傅嗎?他一直都知道師傅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但怎麼也沒想到像父親甚至多過師傅的比古清十郎竟是這般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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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小五郎面色肅然的對比古道:“比古前輩,我知你怨恨於我、責怪於劍心,但劍心的選擇並沒有錯!拯救天下受苦百姓難道不是每一個心懷正義之士的共舉嗎?劍心身懷絕世劍術,捨棄安穩的生活,哪怕多次險死還生,為的並非自己,而是這個國家,為了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無數人民,他的劍不是殺人劍,而是救世之劍!”
論劍術,十個桂小五郎也不是比古對手,但論講述天下大勢和與人辯論,狀況卻剛剛相反。比古指點著桂小五郎的鼻子氣的不知該怎樣反駁。
空山一葉冷哼一聲:“好了,見也見到了,你們走吧。”
正在所有人陷入尷尬之時,佐奈白了空山一葉一眼,柔聲開口道:“小五郎,劍心,進來喝杯茶吧,午飯馬上便要好了,你們吃過再走,已經很久沒有人嘗過我們一味屋的招牌手藝了。”
桂小五郎欠了欠身:“多謝,不用了。天黑前我們還要趕回京都,不過我敢肯定,幕府堅持不了幾年了!到那時,老師,還有比古前輩,我們定然可以長久相聚。”
說完,再次行禮便要離開。
佐奈再次開口道:“劍心,雪代巴在清晨來過這裡。”劍心一驚,急切的問道:“佐奈姐姐,雪代巴說了些什麼?”
“她並未說什麼,但作為女人,我知道,她一定深深愛著你!”佐奈看著越來越激動的劍心,繼續道:“如果你真的哪天完成拯救天下的任務,再也不用殺戮後,去她的家鄉去找她吧,她是個好女人,會一直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