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幕降臨,高舀和高點師兄弟所在的那家客棧房間裡,此時這對師兄弟兩人正聚在一起。
房間的那張桌子上,此時已被東西擺滿。
符紙、瓷瓶、蛇皮袋等煉屍宗弟子作法時基本上都會用到的東西此刻都擺放在了桌子上。
兩人搞出這麼一個陣仗,目的自然是為了今天被從墳地裡起棺出來的任威勇屍體。
“師弟,等到子時再動手吧。”將東西都擺放在桌子上準備好後高舀對高點說了一聲。
“好!”聞言高點應了一聲,隨後兩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師兄,你說林九英那個傢伙會不會偷偷把任威勇的屍體給燒了啊?”坐到椅子上,高點不由有些擔心的問了自家師兄一聲。
對於這個問題高舀自然有仔細想過,當下,他給了高點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會!
任發畢竟是這任家鎮有頭有臉的富商,雖然因為任威勇墓地被破壞的事導致他們任家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
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任發今天已經明擺著和林九英說了,不準燒了任威勇的屍體!
如果林九英敢偷偷燒了任威勇的屍體,那麼除非林九英是不想繼續在這任家鎮居住下去了,不然絕對不敢自己燒掉任威勇屍體的!”
高點也不是笨人,聽到自家師兄這話,當即點頭表示明白。
雖然林九英今天在任威勇墓地的時候已經和任發說清楚屍體有變,並且也說了任發可能會存在的危險,但這種事畢竟還沒有發生。
人嘛,總是不見棺木不落淚的!
如果在沒有發生確切威脅自身生命的情況下林九英違反了任發的意願,那就是在故意和任發作對。
到時候不管林九英之前有多少威望,解釋得多麼到位,都已經將任發給徹底得罪死了!
人心一向如此,世上沒有幾人能逃脫掉這個定律的。
確定林九英那邊不會對任威勇的屍體做什麼毀滅的事,高點又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師兄,就算林九英不會燒掉任威勇的屍體,那副棺木他估計會做一些手腳,畢竟任威勇已經被滋養變成了魄怪,只是還沒有到甦醒過來的地步而已。”
“這個我也知道。
不過林九英到底有沒有在任威勇那副棺木上做什麼手腳我們等下施法也就能知道了,要是我們無法破除,那我們再找其它辦法破除掉也就是了,反正任威勇的屍體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地方下葬。”
“這倒也是!”
就這樣,兩師兄弟時不時就說一些有關林九英那邊有可能做的防備手段,不知覺間,時間已是來到了子時。
隨著外面傳來三更的打更聲,高舀兩人立即站起了身來,兩人此時臉色都變得很是嚴肅。
屋內微弱的燈光照耀下,兩人站在了桌子前,高點從桌子上的蛇皮袋中抓出了一條正扭動著身體的黑蛇。
將黑蛇的身體快速打成一個結,使其完全無法動彈,但還活著,隨即將這黑蛇遞給了自家師兄。
接過黑蛇,高舀將一張寫了任威勇生辰八字、並且沾了屍油的黑符塞進了黑蛇的口中。
做完這些,高舀將黑蛇放到了桌子上已經放置好的一個黑色盤中,隨後從八仙桌上一個碗中抓起了一把屍粉,全數撒在面前黑蛇的身上。
高點這個時候也在一旁敲起了之前擺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鼓,他敲鼓的動作並不大,所以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不過節奏卻很快,隨著鼓聲響起,原本還在掙扎著的黑蛇身體當即停止了所有動作。
高舀這時候雙眼也和黑蛇那對陰寒豎瞳對視著,四瞳相對,雙方皆是死死的盯著對方看,高舀口中也在快速唸誦著咒語。
當高點手中小鼓槌停止敲擊,高舀也停下了嘴裡的動作,右手拿起一根銀針,掰開黑蛇的嘴巴就直直往其蛇信狠狠刺了下去。
銀針直接將黑蛇的蛇信與下顎刺了一個對穿。
奇怪的是,蛇信受到如此重創,可黑蛇這個時候身體卻並沒有瘋狂扭動,雙瞳只是依舊死死盯著面前的高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