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在一起的時候好歹是兩情相願,明太太,您的女兒半路截糊,人家穆涼玉說什麼了沒有?”
“現在她不但要結婚的物件沒有了,還要揹著這麼一個黑鍋。明太太,別人不知道真相的,說說也就忍了,您是知道全部的,您說這個話,不覺得虧心嗎?”
陳麗咬著牙,牙關的肌肉都緊緊的繃著,臉色漲的通紅,喘著粗氣。
左呈說完了幾句話,拎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自己的女兒自己疼,這個時候還講什麼公道。陳麗只知道明筱筱已經跟黎少彥結了婚,明媒正娶,經過法律公證的就是合法的夫妻。
陳麗抬了抬下巴道:“我只知道,結了婚的,就要就要忠於婚姻,忠於家室,至於旁的什麼人就應該懂得禮義廉恥!”
說著,她掃了一眼穆涼玉,最後“禮義廉恥”四個字說得格外的用力,簡直是擲地有聲。
別的什麼她都不管,但是這一點,說破了天,都是真理。
男人在結婚前,有幾段感情可以不去管,但是既然結了婚,就只能忠於妻子忠於家庭。
結婚這兩個字就是一個金剛圈,分開了圈外的人跟圈裡的人。圈子裡的,就只能是丈夫妻子孩子,別人都該有自知之明,別再有什麼非分之心。
左呈嗤笑了一聲,心知與她爭論這些沒有用。
哪家父母不說自己的兒女最好。
明太太約見穆涼玉,就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來的,就算知道自己女兒有錯,在別人面前都是對的。
左呈道:“明太太,我們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誰也說服不了誰——”他頓了下,唇角微微一勾,“反正現在穆涼玉擔著罵名,您的女兒受著全網民的同情。”
左呈轉頭看了一眼穆涼玉,輕笑了下,用商量的口氣道:“反正你現在也已經是最黑了,要黑也沒的再黑了,趁著這個熱度還沒有過去,咱不如把前面半段的戲也一起說個完整,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讓大家也討論一下?”
左呈說完,轉頭看向陳麗。
陳麗鐵青著臉,恨恨的瞪著左呈:“你敢!”
這種事若是拿出來被別人討論,他們明家的人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議論紛紛嗎!
明勝利這半輩子的名聲,不就全毀了!葉修剛工作沒多久,還有什麼前途?還有明筱筱,以後叫她怎麼見人?
叫她結婚,不就是為了讓她跟明明以後能過的理直氣壯,挺直了背脊走出去嗎?
左呈不在意她拿什麼目光看他,看似輕鬆的神色一變,變得嚴肅了起來。他聲音低沉的道:“不是沒有人這麼勸過穆涼玉,但是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
“家醜不可外揚!”
陳麗憋紅了臉,倉促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穆涼玉看了一眼陳麗的慌張,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涼來。
聽說明家的那位老軍長氣節很高,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卻要在這裡被人堵得沒話說,這何嘗不是一種可悲。
穆涼玉吸了口氣,平淡說道:“明太太,在你女兒跟黎少彥要結婚的時候,我就退出了,也不敢再打擾。你難道還要我去跟黎少彥說,叫他珍惜你的女兒,同她好好過日子嗎?”
“能不能守住你女兒的婚姻,她的家,要看她有沒有本事爭取得到。”
陳麗的一張臉羞憤的漲的快要發紫,手指顫抖的捏著杯子,幾乎要捏斷了那杯耳。那白色的瓷杯與下面的託發出輕輕的咯咯咯咯的碰撞聲來。
穆涼玉看了她一眼,側頭對著左呈道:“我們走吧。”
左呈自然沒有什麼話再要說,跟著穆涼玉站了起來。
正要轉身的時候就聽到“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左呈轉過身去,就見到面前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大約五六十歲,兩鬢斑白,腰背卻依舊像是青松似的挺得筆直,威嚴的臉上橫著一條條皺紋,那一雙眼透著精明與厲色。
穆涼玉轉身的時候,就被猝不及防的扇了一個耳光,左邊臉頰迅速的腫了起來,那半側臉幾乎沒有了知覺,只有火燒似的感覺。她的耳朵嗡嗡響,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咖啡店的服務生本來看到剛進來的客人正要來服務,卻正好目睹了這一幕,嚇得站在原地沒敢再過來。
左呈看了看穆涼玉,她捂著那半側臉頰,但是遮掩不住那一片紅。左呈上前一步怒道:“你誰啊!憑什麼打人!”
陳麗看到明勝利,手中的咖啡噹啷一下摔到了桌上,褐色的液體立即打在了桌面上,暈染了一大片。但這個時候她根本顧不上收拾,驚恐的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明勝利看了一眼陳麗,生氣的道:“你以為瞞著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明勝利比陳麗更不關心娛樂版新聞,再加上陳麗跟左鄰右舍的打了招呼,都一起的瞞著他,怕他知道了以後心臟又受不了。
陳麗這次來南城,也只說來看看明明,別的什麼都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