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程嚇了一跳,這些可都是裴如意的東西,她離開後,這些東西都被封存了起來,誰都不敢輕易碰觸。
嚴程吃驚的看著陸天朗:“陸先生——”
陸天朗負手背對著他站著:“叫你燒了就燒了。”
嚴程只得答應了。
與那些東西一同燒掉的,還有裴如意留下的衣服鞋包,凡是跟她有關的,都在火苗中掙扎。
院子裡的汽油桶中,火焰熊熊,給這炎熱夏天又添了一把火。
可是那個望著火堆的男人卻像是北極的寒川,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陸天朗看了一眼手裡拿著的東西,沒有一絲猶豫的一道丟進了火堆裡。
一道亮光閃過,嚴程只看得到那隻正在燃燒的皮包上多了一條細細的鏈子,不過很快就被濃黑的灰燼淹沒了。
這天過後,陸天朗比以前更沉默,也感覺他的戾氣比以前更重了。
嚴程跟翁涵打電話說起陸天朗的近況,翁涵道:“他真的把那個女人的東西都一把火燒了?”
“是,我親手點的火。”嚴程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本不想把這事兒告訴翁涵的,但陸天朗的脾氣越來越古怪,嚴程不由得擔心。
翁涵不以為意:“燒了就燒了,那個女人走了,留著她的東西反而叫天朗放不下她。燒乾淨了,他心裡也就清空了。林子瑜本就哭哭啼啼的,這不正好有機會了。”
比起翁涵,嚴程跟陸天朗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也比翁涵更瞭解他。嚴程擔憂陸天朗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控制不住。
裴如意是陸天朗心裡唯一在乎的人,就好像是他的定海神針,她不在了……陸天朗恐怕會鬧個天翻地覆……
嚴程皺著眉將他的憂慮說了出來,翁涵聽完沉默了一下,不確定的道:“不會這樣的吧……他不過這段時間心裡憋著,這把火,就是他把自己的憋悶都燒乾淨了……”
翁涵似乎想到了什麼,後面的話倏然停住了,然後說道:“算了,反正只要他繼續對付陸家,怎樣發狠都可以。”
嚴程聲音不由拔高:“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到底是你的親生兒子!”
“嚴程……”翁涵的聲音低了下來,說道:“在我身邊,沒有任何人,我有的,只有你而已……”
“跟誰打電話呢?”
翁茹結束通話了電話站著發呆,身後陡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轉過身來,笑臉對著陸峰道:“沒什麼,賣保險的催我去續保,又給我推薦了一個新的品種。”
陸峰看了她一眼,在沙發上坐下,開啟電視機:“你要覺得可以就去買,有什麼好想的。”
翁茹笑了笑:“那好,明天我去繳費的時候,就順道一起買了。”
她的眼睛微微一轉,說道:“老陸,那個保險是意外險,我想給你買了,但是受益人寫天朗的名字。”
陸峰皺了下眉,轉頭看向翁茹,好像不認識她似的。翁茹素來眼裡只有陸鳴,怎麼可能對陸天朗這麼好?
翁茹從陸峰眼裡看出了他的疑惑,尷尬的笑了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翁茹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但凡陸鳴有點兒出息,我也不會這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