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閃了一下,霍晉霆眉心一展,哂笑了下道:“那又如何,我養得起。”
“這麼說,她是沒有告訴你了?”
“清歌是個好強的人,這種事,跟我說,怕是覺得在我面前丟面子把。不過,我倒是好奇,簡關長似乎很關心我太太?”霍晉霆微眯了眯眼,目光如電,盯著他攖。
簡應琛一直看著他,這時收回了目光。河面上魚浮動了下,好像被什麼拖拽著往下沉,簡應琛拿起魚竿一提,一條巴掌大的鯉魚掛在魚鉤上,甩著尾巴拼命的掙扎。
他把線收回來,低垂著頭把魚弄下來,說道:“孟清歌是我的朋友,關心一下,很正常。不過,霍先生作為她的丈夫,不知道她丟了工作,是不是關心不夠?償”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他。
霍晉霆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捏了起來。他注意到簡應琛在他面前對孟清歌的稱呼,若是普通交情,該說一聲霍太太才是。
空氣中,兩人的目光彷彿激起的電石火花,而簡應琛,握著魚竿的手也收緊了——
就在氣氛越收越緊,好像一根快要崩斷的弦的時候,一道略帶滄老的笑聲打斷了他們。
“喲,應琛,你這是釣到魚了?”老市長麻將打累了,出來放放風。他笑眯眯的揹著手走過來,看到那條可憐的魚,拿過來看了看,又翻過面看看,嘴角撇了撇,“這魚小了點,放生吧。”
說著,他往河面一拋,那條魚再次入水,一秒鐘就消失了個乾淨。
老市長笑著轉過頭來,對著簡應琛道:“這是你釣到的第一條魚吧?我記得你這小子,從沒在這個上有耐性。”
老先生樂顛顛的說著,然後就察覺到了那兩人之間的異常氣氛,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你們這是?”
這時,兩人都已經收起了劍拔弩張的氣息,簡應琛看了霍晉霆一眼,一笑道:“沒什麼,霍先生在跟我探討現在的出口政策。”
老先生點點頭,說道:“談這個好,這個好,你們年輕人就要多聊聊,多溝通,多提意見。”他看了看兩人,“那,你們聊了那些呀?”
簡應琛這下被問住了,動了動手裡的魚竿。他是在老市長手下一手拉拔出來的,老市長什麼人說什麼話,都一清二楚。
霍晉霆側頭看了他一眼,回頭對著老市長道:“宋叔叔,您老都退休了,不是說安享晚年,再不出江湖了?這飯剛吃過,就要吐?”
老先生笑著指他:“你小子,就跟我耍滑頭。”他頓了一下,正了正臉色,對著霍晉霆使了個眼色,霍晉霆會意,跟著他走到一邊。
“宋叔叔,是不是有什麼事?”
老先生看他的目光意味深長,目光沉沉的說道:“我得到訊息,雲剛,要調過來——”
“……”
空氣一下子凝結了,霍晉霆面色一頓,笑容沉了下來,身側的手一下子握緊了。他轉身,看向前面平靜的河面,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河面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霍晉霆坐在沙發上,銀色的打火機在他修長的手指間靈活的轉動,出神的盯著前方,腦海裡,還在迴響著老先生的話,雲剛,要調回南城了……
孟清歌手裡拎著菜回來,一進門,就聽到叮的一聲響,霍晉霆開啟了打火機,一縷藍色的火苗在躍動。
孟清歌一愣,他怎麼這麼早就在家?
霍晉霆聽到關門聲,偏過頭看向她,問道:“我聽說,你的工作丟了?”他的面色陰冷,透著不悅。
孟清歌一下睜大了眼睛,緊張的問道:“你聽誰說的?”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嗎?”
孟清歌看著他,抿了抿唇,就在霍晉霆以為她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卻拎著菜直接轉身走了。
霍晉霆看她氣鼓鼓的背影,眼睛微眯了下,站起來跟了進去。孟清歌正站在流理臺上洗菜,她把水流調到了最快,水花飛濺。霍晉霆走過去,一把把水龍頭關了,低著頭看她:“怎麼,你還不高興了?”
孟清歌抬起頭,瞪著他:“我為什麼不高興,你不是最清楚嗎?你稱心如意了,我離開了那家公司,你可以不用見到那個看到你眼睛就發光的孟芷苒,一舉兩得。這件事,最高興的人,不應該是你嗎?”
霍晉霆沒料到她反應這麼大,臉頰都氣紅了。他沉聲道:“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