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了半天,也只是面無表情的重複當時寒玉說過的話:“晏尚,我不會嫁人,但也不會和你生活在一起。”
“然後呢?”
“殿下還說不要讓任何人去找她,天地之大,她想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晏尚久久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後又將目光放在落英的肚子上。
之前的陪伴是真的,孩子也是真的。
可唯有那個人,他永遠也不能擁有了。
“大人,其實還有一件事殿下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什麼事?”
“大人若是聽了,還請尊重之前殿下所說的,不要去找她。”
晏尚沒答應也沒反駁,只是下巴一揚,說:“你說。”
“殿下走火入魔後曾召見過欽天監和太醫院院首,二人皆斷定,殿下壽數不過三十。”
晏尚仰面沉沉嘆了口氣,任由面孔上的兩行清淚落下,喃喃道:“真狠啊,連最後一面都不許我見了。”
落英沒有說話,甚至連面色都沒有什麼變化。
“殿下身體虛弱,誰在身邊侍候?”
“破軍、勾雲、清規。寒酥原本是要一同去的,但是殿下吩咐她去保護宜郡主了。”
晏尚點點頭又看向她的肚子,扯唇嘲諷一笑:“殿下就沒說過,這情況該怎麼辦?”
“等南方戰事結束,我便是殿下。”
聞言,晏尚猛地抬頭,眼神顫抖。
但也僅僅時片刻,晏尚就明白了寒玉的用意。
寧國不能失去長公主這個人,就像北疆城的城主之位不能空缺。
雖然近些時候,寒玉已經交出去所有的權。
但皇室不能單薄,也不能只有風仲翡一個人。
不然的話,永國的戰馬隨時就會衝向邊境,打破這難得的和平。
可那時寒玉其實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不願意再留下。
留在皇城,看那個殺害了皇叔的兇手。
“破軍,見過對面的首領了嗎?”寒玉坐在城頭,手裡拿著一根望遠鏡看向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
相比於之前在寧國時的蒼白,寒玉已經恢復了很多,至少頰側已經有了些肉,看上去沒有那麼憔悴。
城牆之外,芳草碧連天,城牆下是一條護城河,需要放下吊橋才能讓人透過。
但是由於近來打仗的緣故,吊橋已經很久沒有允許百姓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