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領太監一溜兒小跑去換了新茶葉。
沖泡好送上來的時候,正晏尚也穿著朝服到了跟前。
論品階,周遠之比晏尚要高一些,可問題就在於晏尚是先帝欽點的輔政大臣。
二人見了,互相行禮。
寒玉眼眸不抬,隨手一指:“給太傅上茶。”
“謝殿下,不過臣此來並不是為了喝茶,只好浪費殿下美意了。”
“太傅何必著急,陛下有要事相談,孤也得等在外面。難道太傅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臣不敢。”晏尚俯身,端著茶盞看向四周,沒發現自己的座位。
一時間有些茫然。
周遠之本是有座位的,可現在晏尚沒地方坐,周遠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坐下。
這樣公然不給晏尚面子,容易在兩人之間埋雷。
“孤記得太傅現如今該在府中閉門思過,現在怎麼出現在宮裡?”
“回稟殿下,臣聽說駙馬有了合適的人選,臣當然要來看看他比臣強在哪裡。”
寒玉將頭偏向沒有陽光直射的那一邊,身邊的破軍見此,徑直上前擋住。
“哪裡都好,最好的是他沒有任何職位,也不想做官。”
晏尚恍若未聞,垂下視線看著地面,不打算接寒玉的話。
但是寒玉顯然也不打算放過他:“只是孤的命令,在太傅眼裡就這樣不值一提嗎?”
“天下人若都是如你這般,不開心了拔劍殺孤,開心了便賞孤個笑臉說幾句好話。”
“你拿孤當什麼?!你又把孤放在什麼地方?!”
“臣把殿下放在心裡。”晏尚恭拜,渾然沒將寒玉的暴怒放在心上。
周邊的宮人跪了一地,悄悄被破軍趕往遠處。
寒玉氣極反笑,重新躺回去抬手捂在眼睛上:“太傅這自欺欺人的本事還是那麼好。”
“臣或許曾經欺騙過殿下,違背過殿下的意願,但臣從來沒有放棄殿下。”
“如何證明?”
晏尚不語,依舊維持著彎腰的姿勢。
“晏尚,駙馬人選現在就在御書房內和陛下敘話,但現在孤只要你一句話。”
“殿下請講。”
“辭去太傅一職,與我歸隱北疆,從此遠離朝堂。我即刻就回了陛下,與你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