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道目光緊緊的落在他的脊背上。
久久後,轎輦中的人才幽幽道:“是個機靈的,去花房做事吧。”
“奴才謝殿下垂愛。”
旁邊的幾個小太監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
倒不是因為花房的差事輕鬆,而是因為寒玉殿下喜歡花。
花房,幾乎是和寒玉往來最密切的門戶。
一朝卸塵,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轎輦中說完這句之後再也沒有了下文。
一直等到了映心殿門口,寒玉緩緩睜眼,扶著破軍的手腕下了轎子。
映心殿對於宮內,就像公主府的驚鴻院。
不僅僅是最靠近主人的院子,而且是闔府最大的那座。
映心殿上,只有皇帝的乾清殿和皇后的未央宮。
但自從十年前未央宮燃起了一場大火後,寒玉就封了未央宮,不許任何人進入。
風仲翡甚至在想,新後入宮時,長姐是不是依舊不許人住進未央宮。
正當寒玉站在門口看向未央宮時,風仲翡帶著慧妃他們出來了。
看到背對著他們的寒玉,風仲翡恍惚覺得長姐的身量似乎有些不對。
於是試探著開口:“皇姐?”
“乾清殿住的如何?”
“都好,只是枕頭有些硬,睡不踏實。”
寒玉勾起唇輕輕的笑了:“可知為何?”
“皇姐明示。”
寒玉轉過身來,白金色的月華百褶裙如雲般逸動:“思危。”
風仲翡看著那張面孔,愣住。
身後的慧妃亦是如此,二人站在原地呆如木雞。
身後的周遠之夫婦倒是顯得很自若,躬身參拜:“參見殿下。”
“丞相免禮。”
“沈,沈姐姐?”
寒玉沒有解釋,目光淡淡的看向慧妃周畫溪:“周相,需要孤讓人教慧妃規矩嗎?”
“殿下莫怪,小妹只是有些吃驚。”
話說著,周遠之看向周畫溪,皺眉。
身後的雲臻輕輕摁周畫溪的肩膀,悄聲提醒:“這是陛下長姐寒玉長公主,快行禮。”
慧妃從呆愣中回神,趕緊俯身道萬福:“長姐萬安。”
“孤萬安,慧妃卻不安了。”
“皇姐。”風仲翡自然是看不過去,急急出聲為慧妃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