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亂竄的內力引導回本該去的位置,著實廢了柏南一番心思。
但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二人的內息極其相似。
平息好翻騰的內息後,沈願棠睜眼,瞳孔的顏色還是沒有消散。
疲勞過後的聲音有些低緩:“自十年前師父離世你音訊全無,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柏南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沈願棠緩緩抬手摘去了頭上的紗巾,一頭銀絲夾雜著一抹黑傾瀉而下。
沈願棠說:“師兄。”
“……我已經被逐出師門了,擔不起沈城主一聲師兄。”
“師父沒說過這樣的話,你還是師兄。”
柏南仰起頭長長嘆了口氣:“你不是專為尋我而來的吧,有話直說。”
這樣的直來直去,像極了已經故去的師父。
縱然沈願棠不願意承認也沒有辦法。
沈願棠拜入師門時年紀不大,但不是一直長在師父身邊。
那時的沈願棠在寧國,師父帶著師兄在北疆。
他們很少有見面的機會。
記憶中的最後一面,是師父師兄來給沈願棠過生日,之後不久,師兄就離開了師父身邊。
有人說他帶著心上人去闖蕩江湖了。
有的人說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師父逐出師門。
可事實究竟如何,沒有人知道。
就連沈願棠,也是在師父臨終前的那段日子才在師父零星的話裡拼湊了一部分。
她的師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一個其貌不揚,並沒有什麼特點的男人。
在當時的沈願棠看來,這樣的事情是驚世駭俗,不為世人所容的。
可這些年過去,沈願棠想:喜歡一個男人又怎麼樣呢?不過就是糾結一下稱呼而已。
這些年的東躲西藏,掩蓋不過百曉閣的耳目。
又或者說,本可以瞞過,但前提是沈願棠沒有成為北疆城的新一任城主。
一個頗有勢力的人,她身邊一切人都會被注意。
柏南便是那一切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