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沈願棠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她只是不明白。
既然已經放走了人,完全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或許屬下說的話城主會生氣,但,屬下覺得,沈副宗主她不是那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背叛,還是背叛之後逃跑。”
玉螢輕輕搖頭,將頭垂得更低了:“都不像,而且副宗主沒有叛逃的理由。”
沈願棠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細長的手指不急不緩敲擊著桌面。
半晌後,沈願棠輕笑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這事說來也好笑。”
她仰頭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將胸口長久以來的那口憋悶一口撥出來。
“當初我二人商定,她假意投誠晉王出賣我,藉此向沅王騙取信任。不料,她中途動了些手腳,以至於晉王誤我大事,計劃毀於一旦。”
“副宗主是故意的?”
沈願棠緩緩點頭:“玉螢,你記住。叛逃事小,不可讓叛逃者毀了用他人性命換來的經營。”
明亮的燭火下,玉螢看著長者鄭重的面色,緩緩點頭。
這不僅僅是一句囑託。
更是前輩對晚輩的提攜,和一個宗教興衰之本。
許是看出了玉螢隱藏在不安下的不自信,沈願棠嘆口氣,伸手摸摸玉螢的鬢角,眉眼舒展。
那眼神和任何一個前輩看向晚輩的眼神都一樣。
是期盼,是欣慰,也是希望。
“莫怕,天塌下來自有人去頂著,先讓自己變得強大才是正道。”
“屬下謹記。”
兩人對坐淺談了一盞茶,沈願棠沐浴完成就躺下了。
玉螢選的薰香安神定心緩解疲倦,不多時就讓沈願棠進入了夢鄉。
次日剛起
屋門口一腳踩下去,厚厚的積雪徑直沒過腳踝直奔小腿的一半。
沈願棠俯身抓了一把雪,涼沁沁的,長時間沒有化去。
只帶了面具,雪青色外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銀白的頭髮未加梳理披散在肩後。
微微揚起頭的時候,雪白的脖頸在空氣中一覽無餘。
“沈施主。”
沈願棠好像聽見了玄度的喊聲,四周掃了一遍卻沒發現什麼,對此,她歸結於幻聽。
“城主,小香做的早飯,要現在端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