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棠輕飄飄摁回去:“是周遠之。”
玉螢不敢大意,上前兩步揚聲詢問:“天黑路滑,前方二位請避讓。”
“可是沈城主座下,本官周遠之。”
沈願棠掀了掀眼皮:“什麼事?”
“請沈城主借一步說話。”
沈願棠看著前面貼在一起的二人,揉了揉眉心,抬手讓玉螢他們先回去。
“城主,夜深人靜……”
“回去看看少主,他今日喝的太多了。”
“是,屬下遵命。”玉螢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人繞過周遠之夫婦,向前隱入月光中。
沈願棠往前走著,輕輕扯過帽兜戴上,下雪了凍的耳朵疼。
“邊走邊說。”
周遠之點頭,雲臻挽著夫君的手臂一塊跟上。
“玄度的事情,薛月見跟你說了?”
“恩,問我是不是來見他最後一面。”沈願棠斂眉,十分疑惑,“怎麼回事?”
周遠之也表示不知道:“小沙彌說是算了一卦,當場就嘔了口血。”
“不過是嘔血,怎麼就最後一面了?”
周遠之停了腳步,目光悲憫而無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沈願棠沉默,大腦開始飛速旋轉。
前世人躲了孟婆湯轉生,應該就是遁去的‘一’這個變數。
難道這就是天道的懲罰?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定數的,可玄度不信,非要去窺探什麼天道。”
沈願棠更不明白了,是什麼值得玄度耗費這麼大的心力去問卦?
而且,聽起來這卦象涉及的東西有些重,以至於連玄度都折損進去。
“他昏迷了數月,卻強撐著一口氣不走。”周遠之轉過身看著沈願棠,眼神有些痛苦,“他想再見你一面。”
沈願棠不說話,繼續往前。
周遠之皺了皺眉,垂在身側的手掌緊緊握成拳,匆匆追上去:“你們之前不還是好朋友嗎?為什麼現在連見他一面也不行?”
“因為他讓我別再見你!”
沈願棠一句話,登時將周遠之呵在了原地。
事情的真相令人無措又慌亂。
就算雲臻再怎麼單純,現如今也覺察出了兩人之間的異樣。
那不是分別良久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