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般說,但是他們新婚不久,薛月見自己也還是個沒長大的丫頭。
汝陽侯夫人捨不得孩子辛苦,所以儘可能的將事情都處理好再讓薛月見去做。
手把手的教她打理內宅。
次日晨起,汝陽侯夫人早早起床梳洗完成,清點要送去寒山寺的東西。
汝陽侯站在邊上看著:“夫人,冬日天冷,去晚些大師不會怪罪的。”
汝陽侯夫人嗔怪他一眼,當年作為女兒家的嬌羞重新出現在面龐上:“淨耍嘴皮子,大師不怪罪,佛祖不怪罪嗎?”
“佛祖若是看重咱們這點金銀香油,那便不是佛祖了。”
“父親說的對。”
侯爺夫婦正說著話,師明旭和薛月見過來了,兩人還是穿著大紅色的衣袍。
“給父親母親請安,來的遲了,父親母親莫怪。”薛月見剛要屈膝,汝陽侯夫人一把攔住,“一家人哪有這麼多禮數,走,陪母親一塊上香去。”
“是。”
薛月見扶著汝陽侯夫人的小臂先送她上了馬車,自己剛要去扶丫鬟的手卻意外落進溫熱的掌心裡。
一回頭,是師明旭那張不耐煩的臉:“上個馬車也能走神,笨死你算了。”
薛月見正要回嘴,接著就被厚實的狐裘給罩了滿臉。
世子爺彆扭的嗓音從狐裘外傳來:“凍死你算了,憨貨。”
那邊侯爺一巴掌拍腦後勺上:“溫柔點會不會,我跟你娘說話沒學到?”
“我都成家的人了,您就不能打別的地方嗎?”師明旭摸著後腦勺嘟囔,嘟囔完眼睛一瞪,扭腰躲過親爹的一記掃腿,趕緊跑遠,“兒子記得了!”
寒山寺山高路遠,就算做馬車也得有小半個時辰。
約莫是怕路上睏倦,汝陽侯夫人在馬車裡放了些小點心和茶水,預備著兒媳婦餓了的時候墊墊肚子。
果然,才一炷香的功夫,薛月見就捏了塊糕點遞給汝陽侯夫人:“母親。”
“母親不餓,你吃吧。”汝陽侯夫人看著薛月見,面上就不自覺地浮現出寵溺的笑容,抬手摸摸這孩子的鬢角,小聲說道,“多吃點,養好身體給母親添個白胖的孫兒。”
“咳咳咳,母、母親,這事哪裡能著急。”薛月見漲紅了一張小臉,將頭狠狠低下去,生怕汝陽侯夫人再說些令人羞紅面頰的。
面對害羞的人,人們總是忍不住愛說幾句打趣的話。
汝陽侯夫人也是如此,又小聲催了幾句,直到對方蚊蠅般的答應下來,她才肯罷休。
一段問答,臊的薛月見面紅耳赤。
直到下馬車時,耳尖還是紅著的。
年輕的僧人站在寺前等著她們到來,引著她們進殿還願。
“小師父,這是心願達成後,汝陽侯府為佛祖獻上的香油錢,希望您轉交給主持師父。”
“阿彌陀佛,夫人慈悲心腸,佛祖一定會保佑世子平安健康,早上貴子。”
汝陽侯夫人當即笑了,又從袖子裡摸出一袋銀子塞給年輕的僧人:“借小師父吉言,本夫人還想再供奉一盞佛燈,還請小師父引路。”
“夫人實在客氣,這邊請。”
薛月見扯扯汝陽侯夫人的袖子:“母親,我想去錦鯉池那邊看看。”
“去吧,讓花青陪著你,別走遠了。”
薛月見點點頭,領著花青跟在另一個小和尚後邊出了大殿往左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