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永帝忽然下旨,封陳景清為沅王,並且將青州給了陳景清做封地。
這番操作看的朝臣一頭霧水。
若說是眾皇子中唯一一個有封地的王爺,那這份恩寵可是頭一份,可封的偏偏是青州,晉王曾經的‘地盤’。
這很難不讓人猜想,永帝是不是藉著陳景清的手來打壓晉王。
被捲入風暴中心的兩人,一個去了兵馬指揮使家裡探望薛月見,另一個則安心的坐在湖邊上喝茶賞魚。
披著黑斗篷的人坐在他邊上,手上抱著一個湯婆子:“永帝沒有直接封陳景清為太子,也算是給你留了幾分面子。”
“本王在父皇那裡,從來就沒有臉面。”
小茶笑了笑,露在紗布外的細指輕輕摸著湯婆子上細膩的花紋:“淑妃自戕,永帝沒有牽連你就足以看出態度,殿下何必自暴自棄?”
晉王靜靜看著水面的錦鯉,冷笑一聲:“母親死了不許兒女服喪,還要懲罰,這是什麼道理?”
“皇家規矩向來如此,殿下若是覺得不公平大可以自己去改。”
晉王掃她一眼,目光靜靜落在她手腕那處淤青上,並不大打算回她這番話。
“王爺,姑娘,外邊冷,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穿著孝服的王妃親自端著吃食過來,憂心忡忡的看著晉王。
小茶偏頭掃了眼晉王妃,心裡默默評價了四個字:實屬良配。
模樣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溫婉賢淑,知冷知熱。
如果晉王不想登臨帝位,眼前這位晉王妃確實是不二之選,可是晉王卻偏偏相中了那個位子,這位心軟的晉王妃就成了拖累。
“冷風使人清醒。”小茶伸手接了盤子,放在自己膝上,“王爺覺得怎麼樣?”
晉王低頭看了看被冷的通紅的掌心,瞥了眼小茶:“璇兒,外邊冷你先回屋,我和姑娘聊完就回去。”
“王爺還是和王妃一塊回去吧,我有急事要辦咳咳、咳。”小茶咳了兩聲,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起身,把湯婆子塞到晉王妃手裡,“先告辭了。”
身後晉王妃看著手裡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卻還在發熱的湯婆子,很是驚奇。
湯婆子上還有一張紙條:韜光養晦,靜待東風。
東風什麼時候到,是人們無法預知的,但冬風,已在眼前。
柏元罪孽深重,被永帝判了千刀萬剮之刑,並且不準有人為他收屍。
行刑那天聽說有很多人去看,高座上甚至做了好幾位皇子侯爺,汝陽侯就是觀刑其中的一位。
眼看著仇人被劊子手一片片把肉片下來,汝陽侯恨不得上前把那塊肉烤了塞他嘴裡。
薛月見站在安季白身邊,緊緊抓著他的袖子:“先生,太嚇人了,我們不看了好嗎?”
“害怕?”
薛月見點點頭,飛快的瞥了眼刑臺的那些血水又趕緊收回目光,低頭扯著安季白的袖子要走:“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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