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牽連進來的雨滴,一點一點地從發頂滑落到眼角,她下意識眨了眨眼,見對面那人的目光朝她望了過來,忙不迭就側開頭去,悄然抬起手背輕輕把雨滴擦拭下去。
然而,越是擦拭,那發頂的雨滴好像綿延不絕一樣,越是擦拭不清,她沒辦法,只得偷偷扯了袖子在發頂壓了一壓,妄圖讓那雨滴都浸潤到袖子上去。
周弘治自她進來後,目光就一直不受控制的總往她那裡看去。
起先,只是想看看她與陳盈究竟相似到了什麼地位,後來看她扯了袖子去擦雨水,忙就從自己懷中掏出了巾帕,傾了傾身子,遞到她面前道:“還是用這個吧。”
陳盈低頭看去,見那帕子的一角繡著蓮花,分明是自己當年在宮裡頭常用的那個,倒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拿了去。
這會子看他對著自己貢獻出來,一時間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想想終究是自己不願與他相認,只得道了聲謝把那帕子接過去,拿在手中漫不經心擦了擦袖子上沾染的雨水。
她心裡有事,便顧不得旁個,卻不知周弘治因為這一傾身,竟發現了一樁了不得的事。
原來陳盈為了同從前的容貌有幾分割槽別,是以每日出門都會好生裝扮一番,盡力把自己描畫的醜一些。
今日不巧遇著下雨,臉上的妝容被雨水一衝,隱隱有些褪落的樣子。再被她這般不小心的擦了幾回,竟隱約露出了底下雪一樣的肌膚,花一樣的容貌來。
周弘治見之大驚,不等她擦完了衣袖,猛然間就伸出手去扣住了她的手腕,一雙眼睛直欲要望穿了她一般,緊緊的盯在了她的面容上。
陳盈被他一驚,陡然從舊日的往事中回過神來,唬了一跳,急急斥道:“你做什麼?快放手!”
周弘治怎會答應,便將手腕一動,幾乎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跟前,下意識就要伸手撫上她的面容。
這越發讓陳盈害怕起來,極力偏轉頭,避開他的手道:“公子,請你自重!民婦乃是有夫之人,你這般輕薄,民婦夫君若是得知,必不肯輕饒了公子!”
周弘治聞言,伸出去的手不覺頓住,然而轉念之間,倒是被她提醒了一句,當即沉聲反問道:“夫人口口聲聲說是有夫之人,黃某倒是要問問夫人,夫人的那位夫君可曾在世?”
嗯?陳盈疑惑地抬了抬頭:“民婦的夫君外出行商,當然在世,公子這話何意?”
周弘治容顏一凜,握著她的手臂,不見鬆緩:“實不相瞞,黃某雖是初來此地,卻有些本事,對於夫人的夫君,黃某已然打探清楚了,往來江北江南的商人裡並沒有夫人所說的那個人,夫人為何要對外說謊?”
“我……”
陳盈咬了咬唇,想不到他竟會在背地裡打探自己的來歷。關於董商人,都是她根據熙熙的生母董氏之名胡亂編造的,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誰知還是沒有瞞過他去。
而今,她沒有更好的法子應付,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民婦自知有幾分姿色,如果不佯稱夫君仍健在,只怕有人上門叨擾。可即便民婦沒了夫君,總還有夫君的骨肉在此,這是做不得假的。公子既是見疑民婦的身份,大可以派人往涇州問一問。不過,在此之前,民婦也有句話要告訴公子,花田李下,最該避嫌,往後還請公子不要再跟著民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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