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厲害了。”
陳盈不屑的挑眉,顯然沒把他的狂放之語放在心上。
男子愣了愣,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卻如此強硬。
他皺一皺眉,思量自己身後可是有靠山的,憑她什麼來路,總歸不可能壓過他一頭,由是面色不覺也猙獰了些許,指著陳盈便道:“不要不識好歹,這賊人若是與你非親非故,爺我勸你趁早把他交出來一了百了,若是真個同你有干連,可別怪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呵,好大的口氣。
這下子不單是陳盈動了怒氣,就是年紀幼小的周清庭也抿緊了唇,一雙眸子裡寒意森森,遂上前一步將那男子的手指一擋,怒而喝道:“大膽!天子腳下,朗朗乾坤,豈有爾等撒潑耍混!”
男子被他喝斥得好笑起來,伸手就戳上他的額頭:“臭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同爺叫板!滾一邊去!”
“住手!”
陳盈瞧他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可見平日裡有多蠻橫,立時冷下面容,命令隨行出來的侍衛道,“把這畜生帶回去,好生讓他長長教訓。”
侍衛們都是御前伺候的人,自是知道皇貴妃與太子二人身份的尊貴,眼看有不怕死的送上門來,當即便有兩個侍衛出手,一左一右壓住了那男子的胳膊。
跟著男子出來的一行人,忙不迭就要上前護衛。
豈料技不如人,三兩下就被侍衛給打趴下了,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哪裡還有功夫顧及自家主子?
陳盈由是便讓人把那男子捆在馬上,意欲送往京兆府交由京兆尹處理。
叵耐那男子一見陳盈動真格的了,心中惶恐異常,也顧不得是在大街上了,當即大喊大叫起來:“你們可知爺是什麼人?爺爺我可是當今太子奶孃的丈夫,殿下的半個爹,你們有幾個膽子敢太歲頭上動土?”
太子奶孃的丈夫?
陳盈狐疑轉回頭來看著清庭,清庭下意識擺著小手,倏爾又擺了一遍手小聲道:“我不認得他。”
便是認得,他也不能仗著自家婆娘奶過太子就在外頭胡來!還說什麼半個爹,呸,他的爹爹可是當今天子,他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當他的爹?
清庭一雙臉頰氣鼓鼓的,正待要說話,陳盈卻一把拉過他,旋即轉了主意,冷冷向侍衛使了個眼色道:“把他的嘴堵上,先將人帶回去再說。”
侍衛們會意,隨手就從大虎身上扯了一塊破布下來,將那人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綁上馬揹帶走了。
陳盈輕舒了口氣,正待攜著清庭和清妍坐上馬車回宮去。誰知才動步,就覺背後有人在拽著自己。
她驀地回眸,正對上大虎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夫人,夫人,您府裡可還缺個幫工?我能吃苦,能幹活,只要夫人賞我一口飯吃,我什麼都能幹。”
他眼裡飽含著期冀和渴望。
去歲南邊澇災嚴重,雖說朝廷即刻就派人過來賑災了,可是等到朝廷的賑災糧食發下來,他父母雙親和一個妹妹早已死在洪水裡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從南邊一路逃難到北邊。
本打算尋著一位遠房親戚,也有個依靠,誰知京畿那麼大,他找也沒處找,餓極了只能流浪街頭到處討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