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貴妃娘娘當得好好的,幹嘛要去幹皇后那等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再說了,現如今後宮除卻太妃娘娘就屬她地位最尊,當不當皇后也沒有什麼區別。
反是當了皇后,她才害怕規矩會多得嚇死人呢。
“你回去跟我爹說,我不要當什麼勞什子皇后,讓他別在朝堂提這一出了。”
陳盈毫不猶豫地拒絕。
周弘治一怔,驀地哈哈拍著桌子大笑起來,這不知相國府出來的這位大小姐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不過,不論是哪一種,都足夠讓他寬心的了,只要陳盈不想當皇后,這事就好辦多了。
總比他在朝堂駁回了陳相國,讓陳黨背地裡宣揚他是個無情無義的君王要好得多啊。
他凝思想了一想,便握住陳盈的手笑道:“這話還須得你去同你父親說,要是朕去說,你父親還當是朕不願意賞你這個有功之臣。”
“我說就我說,那……你讓我明天出宮吧?”陳盈心思渾不在後位上,只想著要是有機會出宮玩那可就真的太好了。
周弘治不料她會說出這番話,笑容微僵,沉吟片刻才道:“外頭冷得很,這會子出去又得勞師動眾,眼見就要到年節下了,過了年再去吧。”
“哼,”陳盈撇撇嘴,“你總是這樣騙我,一推三四五的,去年的時候你就說有機會了可以讓我出宮玩,這會兒又說到年底,誰知道年底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朕幾時騙過你?”
周弘治好笑起來,想不到她不糾結於後位,倒是糾結起出宮來了:“去年初二,朕帶你回了趟孃家,今年就依去年的例,再帶你回去一趟如何?”
“真的啊?”陳盈斜起眼來看他,大有些不相信。
周弘治伸手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真的,朕說話算話。”
“這還差不多。”
陳盈重新高興起來,看著滿桌子的殘羹冷炙,忽而道:“做事總得有始有終,橫豎方才你都下廚了,這會兒不介意再搭把手洗洗碗筷吧,陛下?”
“不介意。”周弘治拖長了聲調,笑看著她把碗筷都堆在了自己的面前。
深覺自己這兩年寵愛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般蘭心蕙質又聰明伶俐的女子,怎能不讓人心生歡喜?果然,當年選她進宮來沒有錯。
當年呵……
想起來當年,周弘治心裡就微微悸動,尚且記得陳盈那一批秀女進宮沒多久,因著太妃的阻攔,他便點了賈錦霞來侍寢。
那也是個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人兒了,言語又溫柔,按理他該會很喜歡才對,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總是覺得在與她相處的時候欠缺了點什麼。
至於欠缺的到底是什麼,因為無從問起,也就沒有了答案。
後來有一日,他下了朝從御花園裡走過,看著綻放如火的石榴花下,有個彷彿天仙下凡的女子立在那裡,容顏絕豔,竟把石榴花都比了下去。
他一時看得呆住,心中彷彿擂鼓一般跳動的厲害,莫名想起來畫師們送到御前的那些畫像,旁人的猶可,獨有陳盈的,私以為畫師連她真容一半的美麗都沒有畫出來。
由是,他便站在那石榴樹下,直看到她歡喜的摘了一枝石榴花回去,才從花木背後走出來,學著她的模樣亦摘了一枝石榴花。
直至摘到手中,才依稀想起,這枝石榴花沒有可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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