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大抵,太子生病不是小事,你親自去一趟昭陽宮稟報一聲,我先帶銀霜過去看看。”
陳盈不甚放心,仔細叮囑過莀若後,忙就領著銀霜,急匆匆趕到東宮。
因清庭這場病來得迅疾,又是在太傅提名他起來讀書的時候發作的,一時太學裡的夫子和公子們都撇開了學業,齊齊聚在了東宮殿外。
一見外頭來報說貴妃娘娘到了,夫子們為避男女大嫌,便都躲開了。
倒是公子們年紀還小,是以立在殿外,一看貴妃鑾駕到了,忙不迭俱都跪地請了安,陳盈急忙道聲平身,便問唯一留下了的夫子謝太傅道:“太傅,清庭現在如何了?”
謝太傅眉頭緊鎖,面色大為不好:“方才老臣已經使人去找了御醫來,將將不知怎的,御醫竟把臣等一行人盡皆轟出了東宮,只說沒他的吩咐,誰都不能進去,是以現下老臣也不知殿下情形如何。”
御醫把太傅他們趕出來了?
陳盈心裡一陣急跳,抬腳就要往裡走。
那邊廂黃玉海看著她來,早已在臺階下候著了,此時看她伸手就要去推門,忙攔住她道:“娘娘萬萬不可,將將御醫才交代過,不宜放人進殿裡去,恐擾了救治。”
“本宮不過是要進去探視太子,又不會說他什麼,怎地就擾了救治?”陳盈大為不解,一推黃玉海的手,便喝令銀霜,“把門開啟,我們進去。”
“哎。”銀霜答應著,抬手乾脆利落地就開啟了房門。
陳盈便在黃玉海和謝太傅的阻攔聲裡,硬是闖進了東宮。
且說許荀被黃玉海從太醫院叫過來,本以為是近來天氣轉涼,太子不經意間染了風寒,由是開始時並不甚在意。
待後來一看太子的病症,又翻了翻他的衣袖和領口,當即嚇得面如土色,一時又怕是自己誤診了,不敢過多言語,就連轟帶趕的把屋子裡的人都攆了出去。
這會兒他正專心給太子測著脈象,忽聽到開門聲,饒是他老實,也禁不住生氣起來,惱怒斥道:“我剛才說過,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是誰這樣大膽!”
“是我。”陳盈高高揚聲回他。
許荀聽著聲音,面色越發難看,忙不迭鬆了清庭的手腕,從東宮內殿中跑出來急急道:“貴妃娘娘快請出去!”
出去?她才來就讓她走?
陳盈面上不快,冷冷甩了袖子,盯著他道:“許太醫這是什麼意思,太子得病,本宮身為貴妃,難道看不得他嗎?”
“不是看不得,而是……”許荀面上一陣隱忍。
陳盈觀之越發好奇,不覺追著他問:“而是什麼?”
許荀抬頭瞥了瞥外頭探頭探腦地黃玉海和一眾小公子,未及多言,忙就上前越過貴妃,將她身後的房門關了個嚴實,阻擋住外頭的視線,方轉回身跪在她面前道:“不瞞貴妃娘娘,殿下得的乃是惡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