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陳堯的目光也不由得犀利了幾分:“陳堯,你可知罪?”
陳堯哪裡敢認,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娘娘饒命,草民只是一時糊塗,往後再不敢了,求陛下和娘娘恕罪啊。”
這等膽大包天之事豈是一時糊塗做得出來的?
周弘治自是不會信他,擺擺手便欲著人將他以待罪之身送往刑部查辦,不意回眸間瞥見陳盈的側顏,思及刑部尚書劉京與相國陳沖甚是親睦,若把陳堯送去,怕是不單懲治不了他,相反還會打草驚蛇。
再則,這事乃是經由陳盈而起,倘或當真拿住陳堯,牽一髮而動全身,少不得要引出陳盈來,到那時事態又不知該如何發展了。
周弘治左右思量一番,收回了手,卻對林溪泉道:“先把他帶下去,著人看押起來,待明日商議後再行定奪。”
“是。”林溪泉答應著,便使喚御林軍來把陳堯架了下去。
周弘治於是就拍拍陳盈的肩膀道:“一路奔波,想來愛妃也該累了,走,屋裡坐著說話去。”
陳盈見他把陳堯押下去,正不知他有什麼打算,忙追著他的腳步問道:“陛下,陳堯這事該怎麼辦?”
周弘治笑了一笑:“陳堯目今還不知他搶了多少攔路財,就暫且放放,待朕使人清算了再說。不過……”他扭回頭左右看了看,接著道,“清庭和清妍兩個小傢伙不是和你一塊出去的嗎?怎麼朕沒看見他們回來,莫不是都睡下了?”
“不是。”
陳盈且等著要跟他解釋呢,聽到他問,忙就笑道:“是我帶著他們下山看望太妃娘娘的時候,太妃娘娘嫌行宮冷清,要留他們兄妹小住幾日,我想著反正他們放假在宮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太妃娘娘那邊陪太妃娘娘說說話也好,是以就沒把他們帶回來。陛下,你……不會怪我事先沒跟你稟報吧?”
“唔,既是留在了太妃那裡,朕也就放心了。”
周弘治點點頭,抬眉間看那凝月宮中燈火輝煌,驀地想起有一日大抵也是這樣的天氣,陳盈熱得睡不著,就穿了連衣裙把腳泡在冷水裡納涼的情形。
瑩白如蒜瓣的腳趾頭在水波的映襯下,越發誘人心魂,兩條玉腿也一晃一晃的,差點晃昏了人的眼。
他瞧見了心裡直犯癢癢,恨不得上去將她從頭摸到腳才肯甘心。
叵耐那日清妍還睡在飛羽殿裡,賴在陳盈身邊說什麼也不去奶孃那邊,等他好容易把她哄睡之後,陳盈業已在床上睡得沉了。
他一時捨不得喚醒她,就此錯過了一樁美事。
今日難得清庭和清妍那兩個小東西都不在,再沒人會夾在他和陳盈中間,也再不會有人一大早來吵他們兩個的清夢了。
周弘治心魂一蕩,默不作聲就把陳盈的手在掌心裡握了一握。
“幹嘛呀?”陳盈被他握得一愣,還當他有什麼事,卻見周弘治含著笑湊過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
登時就讓她羞紅了臉,甩了手就直往殿裡走。
那邊廂銀霜和莀若忙就要跟上去,忽見周弘治擺了擺手示意她們止步,她二人只得站在殿外,看得君王關緊了殿門。
這一夜自是過得纏綿繾綣,周弘治饜足罷,抱了抱陳盈的腰身道:“難得就咱們兩個,過兩日休沐,朕留在凝月宮好生陪你一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