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面歡欣進門來,還未走至那殿前臺階上,便看高得祿在周弘治身後朝她擠眉眨眼的,不知玩得什麼把戲。
陳盈微感困惑,不覺提了裙襬走上臺階,笑向周弘治道:“不過是去晚晴的宮裡吃了頓午膳,幹嘛一遍遍使人出去找我?都讓晚晴看笑話了。”
“哼,笑話?”
周弘治顏面冰冷,對上她的鳳眸,沉聲諷道:“難道還能比得過貴妃你給朕看的笑話?”
“咦,我給你看什麼笑話了?”
陳盈輕皺著眉彎,煞是不解。
周弘治看她還在佯裝無辜,不由狠狠扯住她的手腕道:“貴妃自己做得事,還要朕一一說給你聽嗎?”
從前他從未見過她去旁人宮中吃什麼午膳,如何今日她明知自己到了飛羽殿,卻還要在傲晴宮吃了午膳方回?
若不是她有心為自己的妹妹鋪路,何至於他兩次三番派了人出去找她?
“我妹妹?陳霜她怎麼了,我給她鋪什麼路了?”
陳盈被他說得更加糊塗起來,她走的時候只帶了銀霜和莀若兩個,餘下陳霜和夏竹英、蘇芸、馮瑤四個女官在飛羽殿裡輪流值守。
陳霜性子軟糯,平素裡極為乖巧聽話,她是做了什麼,惹得周弘治這般不悅?
陳盈下意識看了看高得祿一眼,想從他那裡找找答案。
高得祿眼瞅著君王還在眼面前兒站著,哪裡敢給陳盈通風報信,只拿眼神示意她往殿裡看。
殿裡能有什麼?
陳盈簡直要被他們主僕給弄暈了頭,一臉無辜的站在周弘治跟前,晃著他的手嬌嗔道:“陛下,我妹妹她年紀還小呢,做事不仔細,若是她有什麼不對之處,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饒她一次行不行?”
周弘治本等著她給個解釋,這會子耳聽她口口聲聲都在為陳霜求情,越發以為她是故意為之,一張鐵面氣得幾乎火冒三丈,遂把衣袖一甩,差點把陳盈都給摔了下去:“朕本以為你們陳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女兒必也是知書達理的女子,想不到你和你妹妹都是如此不知廉恥!”
嗯?
陳盈聽得心頭大駭,忙仰起頭道:“你把話說清楚,誰不知廉恥了?”
“陳家除了你和陳霜,還能有誰?”周弘治怒氣衝衝,抬手一指殿中,“枉朕從前信了你的話,說什麼願與朕一生一世一雙人,到頭來你卻只是不願朕寵幸旁人,只願朕寵幸你們陳家人!”
“我……”陳盈被他說得雲裡霧裡,都不知他的怒氣是因何而起,還當他是氣自己回來得晚了,忙忙辯解道,“趕巧今早無事,我就帶清妍出去串門去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中午會過來。”
若是早知道,她也就不選在今天出去找線索了。
叵耐周弘治氣到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她這些話?何況,他本也不信她的說辭,遂道:“正因你不知朕什麼時候會過來,所以你才及早謀劃好了一次,若不然,青天白日,你的殿中怎會放置迷迭香?”
迷迭香?那可是房中催qing用的香料,往常周弘治痴纏她沉迷於魚水之歡的時候,就曾著人取了一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