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興答應一聲,忙就去東宮打聽了,過不多時跑回來,喘著氣同陳盈道:“娘娘,奴才去看過了,宮裡頭此番一共來了十七個小公子,這裡是花名冊,凡是入宮的小公子,姓名都寫在上頭了。還有娘娘家中的孫少爺,奴才也問過了,道是乖巧的很,如今正在東宮那邊寫文章呢。”
“哦?”陳盈不覺有些意外,她還以為照著陳棠的性情,此番進宮必要鬧起一場風波呢,倒不知風波起是起了,只是剛好被壓制下去罷了。
既然陳棠沒惹事,陳盈多少放寬了心,接過福興手裡的冊子看了一看,見其上不單有陳棠陳疆,還有韓國公府的世子韓紹春和廣平侯府的世子衛冕。
她面上一喜,合上冊子便對福興道:“東宮那邊何時下學?”
福興撓一撓頭:“大概同咱們太子平日裡上學下學的時辰差不多。”
“既如此,等他們下學了,你去東宮把廣平侯府的小世子衛冕叫到我這裡來。”
自從那回廣元君夫人答應送衛冕進宮之後,她一直都好奇衛冕生的是什麼模樣,好容易等到他入宮,豈能不把他找來瞧個仔細?
周弘治下朝回來,心裡也正為公子小姐們入宮伴讀的事牽掛著,從東宮看了一圈回來,信步就轉到了鍾萃宮,同陳盈說著東宮裡的情形。
陳盈亦把鍾萃宮裡的一切告訴了他,又道:“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也不知御膳房那邊飯菜都準備的如何。”
之前她還說要給清妍清庭做薯條,許他們送給小夥伴吃,眼下數著人數,恐怕她一個人做不過來,還得拉上幾個人幫忙才行。
周弘治笑道:“那些都是小事,早一天晚一天都沒什麼。御膳房那邊朕怕你忙不過來,已使羅勁打點去了,想必稍後就會把飯菜送過來了。倒是你,忙活了這一上午,不回宮裡去歇歇嗎?”
陳盈便道:“我看孩子們進宮來,心裡正高興得很,並不覺得累,況且我今天還等著見一見衛冕呢。”又問他,“你從東宮來的時候就沒看到衛冕嗎?”
周弘治道:“唔,朕倒是見過他了,說來衛冕很有其父廣元君風範,可見虎父無犬子。還有一個人,朕今日見了,不得不說一聲驚奇。”
“咦,什麼人居然讓皇上你都驚奇起來了?”
陳盈大為納罕,笑著追問道:“是誰家的小公子嗎?”
“不是小公子,是靖江郡王府的王長子朱嘉玉。”
靖江郡王府的王長子?
陳盈對於這一長串的說辭委實陌生,倒也不怪她見識淺,實在是她來的時間短暫,兼之宮裡頭的人又不敢到她面前多嘴多舌,別說靖江郡王府,就是純愨大長公主她也是那一回周弘治說請她做公主教習,她才聽說過。
不過,一個王長子能有什麼好奇怪的?
“愛妃與其問朕,倒不如見見他,就知道朕為何這麼說了。”周弘治一笑,並不打算要對她多言,更像是要她自個兒去發現才有意思。
陳盈見他又是這樣神神秘秘,好像初二那天一樣,她心裡對於朱嘉玉便越發存了幾分打探的心思,便趁著福興還在跟前,又吩咐他等到東宮下學,把朱嘉玉和衛冕一道叫過來,還有陳家的那兩位少爺,她亦有話要囑咐他們。
原以為東宮下學還得等到傍晚以後,不想今日東宮夫子和鍾萃宮的兩位教習都起了一樣的想法,第一天都沒有開課,是以東宮那邊比平日早了兩個時辰下學。
鍾萃宮這邊,待小小姐吃過午膳休憩之後,適逢司制司把衣服送進來,陳盈便著銀霜等一眾宮娥按照小丫頭們的身量大小,把衣服分發下去,一人兩身以備換洗,囑咐她們在明兒進宮的時候穿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