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單身這麼多年,還等待著與陶麗琴複合嗎?那會招來街坊鄰居怎樣的議論?他與鄭亞娟以及孩子,要怎麼面對那個女人?
想到這種可能,任東傑的面容更加冷起來:“爸,難聽話我講在前頭:要是你一心體貼陶麗琴,不要怪我不敬重你這位父親!”
“栓娃,你?忘了以前爺爺怎麼對你的了?咋說這話呢?是嫌我和你爹年齡不夠大,還是感覺我倆閒得慌啊?”
“是啊,娃,我本身都不贊成你趕回來!就是被你大伯和二姑媽逼得沒辦法。你事情多,回來看看爺爺就行,推了帶他去上海治病的事,那不是我們負擔得了的!你伯伯和姑姑們哪一個是肯多出力出錢的呀?可假使你爺爺有個啥事,他們倒會找事!”
雨後,院門外,村裡四處起伏的蛙聲、蟲鳴像往年一樣,述說著山鄉夜晚的悠閒與鬆弛,可屋內,比十年前明亮多的燈光,卻因老人的病情與照看,而沉重著氣氛。
看著季存藉助雙休日的空檔,一身疲憊地開車趕回了村,季保富夫妻卻沒有往日與兒子團聚的喜悅。等聽到季存的意見後,他們驚得放下了手中要為兒子開啟的鋪蓋。
季存的確不想帶摔傷後時昏時睡的老祖父季如順去上海檢查,卻準備聯絡醫學系的校友,安排老人到市裡做一次詳細的檢查,同時,建議父親季保富把祖父接到家中居住、照料。
因為抱養兒子導致的輕視與委屈,胡田花一向與大妯娌與兩個姑子感情不睦,難以理解與接受季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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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保富雖有心孝敬老父,卻也不願如此承擔照管的責任,只怕兄長姐妹就此撂下養老的攤子。
面對父母質疑,季存只能耐心解釋:“爸、媽,以爺爺和三伯的情況,眼下這樣安排是比較合理的!你們想:三伯病重,最需要人照顧。可他家堂姐嫁得遠,要照顧女兒坐月子,沒辦法分身趕回來,只寄了些錢;堂嫂子又說店裡離不開人……所以光靠堂哥和三媽三伯母的意思),只怕擔不了,需要親戚們幫幫。大伯、大媽要在縣裡幫堂哥帶孩子,不常回來,卻離三伯住的縣醫院最近,適合送個飯、搭把手。”
“那你兩個姑咧?就讓她倆躲輕省,擔子全壓給我和你爸?”胡田花還是不情願。當初抱季存回家,兩個姑子的冷嘲熱諷可不少。
季存明瞭母親的心結,接過她抱著的鋪蓋,自己鋪開,拉著她坐了下來:“媽,我知道對您不太公平!可是,你想:爺爺那一代老人在以前思想老套,一心看重兒孫,給伯伯、爸花錢娶親,給孫子貼錢貼力,對姑姑們是缺少心思。姑姑們不甘心也是一時沒辦法改變的事。可爺爺的身體離不了人照顧!眼下,只有爸和你稍微擔子輕些,可以多出些力。你就算成全爸一份孝心,這樣,將來伯伯和姑姑們還承你的情!再說了,三媽和你關係最好,以前沒少給咱家送東西,給我塞零食。你現在這樣繞著彎幫她,她心裡會感激!”
胡田花被兒子熱乎乎的手拉著,再想到這些年,自己的確不像季家兄弟姐妹們一樣,有小輩與孫輩照顧的壓力與負擔,日子過得輕鬆,讓親戚與村鄰們暗自羨慕,那心裡的牴觸就輕了。
這一陣,季保富不方便與兄長姐妹們爭執,都是她頂在前頭與他們吵架,也吵得很累了,偏還要每天村頭村尾、山上坡下跑來跑去送飯,是感到麻煩。
本來也不過是季保富與他大哥輪流照顧他們老爹,現在接到家裡,讓那幾個歇了嘴,又省了他們老兩口的奔波,還能順帶著安慰可憐的三嫂。
她還在琢磨,季保富已暗中扯了她的衣裳後襬,一下又一下,扯得越來越重。
胡田花無奈,只能不耐煩地嚷了一聲:“就媳婦給買的這件衣裳最襯我的心!你別扯了,扯壞了,又不捨得給我買好的!”
“阿爸,人家都是來不及把房產轉到小輩名下,省得小輩今後換房產證麻煩!您倒好,怎麼反而要把阿爺把房產證收回去了呢?是不放心我,還是為你自己轉啥念頭啊?”
看著有一陣不到家裡來的父親,帶著價格高昂的進口玩具與零食進門,鄭亞娟就有了不舒服的預感,使著眼色,示意任軒然先不要去接那些禮品,催他到小書房去做功課。
等她阿爸扭扭捏捏說出,想暫時為阿爺拿回房產證的意思,她當即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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