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塵。一樓。
舒子沫也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幾天,但好像也只有這裡可以發洩,在暗塵,你哭不會有人在意,你可以肆意妄為,因為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管別人。
坐在吧檯,將手中的空酒杯往前推了推,有些埋怨的語氣:“幫我加滿!倒那麼一點都不夠姐姐我塞牙縫的,實在不行你直接拿一瓶威士忌給我,我自己來。”
“小姐,您喝多了。”
調酒師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面前趴在吧檯上的女生他認識,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一連好幾天她都會來這裡喝酒,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酒,喝得伶仃大醉,每一次在她趴下的時候都會有一個男生過來將她帶走。
帶走她的人他也認識,謝子謙,謝家排行老四,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多?我不叫多呀,我叫舒!子!沫!”
女孩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白皙的臉頰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染上了一層紅暈,她很美,簡原第一次在這裡看見她的時候他就覺得她很美,是那種少見的驚豔。
舒子沫今天披了一件外套,因為酒精作祟,外套半掩著,露出了肩膀,指著對面的人:“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還倒不倒酒?小心我投訴你。”
她眯著眼睛,指著簡原,那小模樣差點讓他笑出來聲。
長得漂亮的女孩子總是容易讓人心動,雖談不上喜歡,但卻也給了他想要的慾望。
他並沒有急著給她倒酒,不難看出來,今晚的酒已經是舒子沫的極限了,再喝下去,下半夜怕是要在醫院度過了。
舒子沫覺得有些熱,身上的外套還是這幾天買的,那天從謝子謙那裡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拿,箱子放在門口,走出去的時候淡淡掃了門外的幾個人,自嘲的笑出了聲:“遊戲好玩,戲也好看。”
想到這,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舒子沫覺得自己不爭氣,這幾天哭的次數怕是比她以前的十幾年還要多。
“小姐,您喝多了。”調酒師又提醒了一句,以往在她的不遠處謝子謙都會來,見她喝趴在吧檯上他才會上前將她抱走。
但今天不一樣,他並沒有看見謝子謙的身影。
他想,但是他不敢,不敢動謝子謙的人。
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長得極其漂亮的女孩子,在這種地方是極其危險的,簡原長期在暗塵工作,他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女孩子是因為酒精吃虧。
雖然有些是自願,但喝醉在吧檯被人帶走的女生大多都不是自願的,她們一個人來喝酒,都是心裡鬱悶結痂,有時候他還會當一個傾聽者,或者是一個解說著。
舒子沫站起身,身子往前傾了傾,直接拉住了簡原的手:“婆婆媽媽的,我給錢你給酒,是個爺們動作就麻利點。”
頓了一下,又說了一句:“有錢都不賺,這年頭,她碰上了些什麼奇葩?”
簡原:“……”
驀地,像是看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鬆開了他,朝著旁邊的人走了過去,扯著那人剛剛點燃的煙,伸手戳了一下,指尖碰著點點星火,有些燙,縮回了手。
“我看你準備吃的,怎麼那麼燙,剛出鍋的?”
‘撲哧’一聲,簡原沒忍住笑出了聲,現在她在說什麼怕是自己也不知道了。
只見那人將煙叼在了嘴裡,一隻手撐著吧檯,另一隻手攬著舒子沫的腰,朝著她吐著菸圈,嗆著舒子沫猛得咳嗽了幾聲,饒有興致的看著懷裡面的人:“小妹妹,一個人?”
腰間大手滾燙的溫度頓時讓她的醉意清醒了大半,看著完全陌生的臉龐,立刻否決:“當然不是……”
“是嗎?”那人挑眉,將懷中的人圈得更緊了。
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那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嗎?”
舒子沫點頭,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想要擺脫他,如果出她剛已經酒醒了大半,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全醒了,因為面前的人離得他近,他的唇都快要碰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