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在莊子裡一面養傷恢復內力, 一面令人探聽外面的訊息。原身有著一副好根骨, 只是一點兒武功都不會。如今石慧要用這幅身子, 到底是弱了些, 不得不用藥浴恢復已經僵化的筋脈, 適應屬於她自己的內力。
過往的任務, 若是原身沒有什麼武功,石慧會先恢復一部分內力,再慢慢修煉,讓身體適應。自從破碎虛空後,石慧的感知能力強了很多, 一到這個世界, 石慧就明白這是個靈力頗為濃郁, 武功層次較高的世界。
過往的任務中石慧也到過一些武功層次與此相類的, 甚至更高,比如那個實習世界,還有神佛傳說。她曾經見過無數高手, 也遇到過許多大宗師和無限接近破碎級別的高手,然而她親眼見到的破碎虛空也唯有燕南天和自己嘗試的那一次。可這個世界,卻早已經有了許多關於破碎虛空的傳說。
搶走孩子的魔門實力不簡單, 石慧不能讓那個孩子在魔門長大,所以她必須儘快回覆自己的實力, 將孩子找回來。
剛泡完藥浴, 石慧正在換衣服, 就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奶奶, 您的雞湯好了!”
“拿進來吧!”石慧繫上衣帶,開了門道。
打理別院的是原主婆婆的陪房,原主嫁入趙家不過一年多,並沒有管家,這別院也就是來過一次罷了。原主成親不久便懷孕生了一個女兒,趙家出事前一天趙家剛擺完滿月酒。說起來,原主雖然已有一女,自己也不過十八歲罷了。
送雞湯過來的是別院管事劉三家的,這婦人年輕時也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後來配了府上的小廝,夫妻兩個又被老夫人送到了別院做管事。
劉三家的手腳利落的將雞湯盛好,擺好了勺子:“奶奶,雞湯要趁熱喝。”
“嗯~”石慧坐到桌前拿起湯勺,攪動碗中的湯水,忽然問道,“劉嬤嬤,這等事情讓下面的小丫頭做便是了,何須你親自送?”
“能夠伺候奶奶是奴婢的福氣,這莊子上的小丫頭粗手笨腳的,怎麼敢讓他們伺候奶奶。”劉三家的忙道。
“你有心了!”石慧隨手放下勺子,起身道,“忽然有些膩味,這雞湯就賞你喝了吧!”
“這是奶奶的雞湯,那是奴婢能夠喝的。”劉三家的忙道,“奶奶遭了大罪,正需要好好補補身子。”
“賞你喝你就喝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是賞還是罰拿主意的都是主子。主子賞的,是好是壞,做奴才的都要受著。你說是嗎?”石慧取了帕子擦了擦手道,“喝了吧,就在這裡喝!你今兒喝了這湯,我還用你伺候。”
劉三家的驚懼地看向了石慧,似乎沒有料到石慧的反應。她顫悠悠走到桌前,拿起了湯勺,忽做了什麼決定一般,一摔勺子厲聲道:“當家的,還不進來!”
隨著這一喝聲響起,就見三人提著刀從外面衝了進來,那為首拿菜刀的正是別院的管事劉三。另兩個則是劉三的兩個兒子,其中一個便是石慧找了去城內打探訊息的小子。怕是劉三家的進來時,這三人已經埋伏在屋外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以為石慧還是原身那個不會武功的大小姐。可笑,一個不會武功,沒有怎麼出過門的大小姐,如何帶著重傷從滅門案現場獨自逃出來,走到這二十里外的別院。
“趙家被人滅門,並無人知道我逃了出來。我死了,趙家的一切自然就成了無主之物,不說別的,只這別院能夠佔為己有,就足以讓你們做個富家翁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今日有此舉倒也不意外。”
這處別院是趙家避暑之處,雖然比不得城中主宅,卻也頗為富麗堂皇。尤其是各處主子的屋子裡,就有許多值錢的擺件,更不要說別院附近數百畝田地都是趙家的。劉三夫妻在別院做了二十來年管事,這邊的佃戶都是他管著,紮根甚深。趙家無主,只需拋費一些買通了官府眾人,想要昧下一部分並不難。
“奶奶既然知道,就莫要怨恨我們了。您一個人在這也是孤零零的,不如下去了,一家人團聚更好些。”劉三舔了舔舌頭道,“原想著給奶奶一個舒服的死法,奶奶何必這般想不開呢?”
“我對喝□□沒有什麼愛好,這雞湯還是你們留著自己喝吧!”石慧譏諷道,“我說過,好的壞的,都是主子做主,沒有奴才做主的份。我是不是一家團聚,還不用一個奴才操心。不過,我想著你們是老夫人的舊僕,到了下面伺候她老人家也是極好的。”
“奶奶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劉三臉色一變,他的大兒子已經舉起柴刀砍了過來。
只是劉家大兒子衝到石慧面前,忽然身子一旋,手中的柴刀竟然向老二砍了過去。那小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哥的柴刀已經砍在了老二的脖子上。老二按著咕嚕嚕冒出血水的脖子,兩隻眼睛暴突出來,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哥哥突然會砍死自己。
老大也沒有想到自己為什麼沒有砍中石慧,反而砍了親弟弟。握著刀柄竟然沒有鬆手也沒有抽刀,就看到老二身體抽搐了兩下,轟然向後倒去。柴刀磨得極為鋒利,老大這一刀砍下去原是用了大力,如今刀頭一勾,劉家老二的脖子幾乎被砍斷。倒在地上後,頭和身體呈現了一個可怕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