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看著那碗已經落在地上, 麵條與棚頂乾草混在一處的長壽麵略有些惋惜,他還沒有吃飽,現在卻要他打架了。面做的很好吃, 他是個節儉的人, 可惜了!
六人,兩人在屋頂, 四蓉上, 已經將他的所有退路鎖死。雖未動手, 可是來者都是高手, 否則不可能讓他毫無察覺的接近。戚少商看了一眼他的新朋友羅朝, 他還在吃麵, 彷彿那一碗麵不吃完,他就絕不會從凳子上站起來,當然也不會動手或者話。
方才,羅朝的反應比他快了一瞬,卻不知道羅朝比他更靈敏亦或是他與這些殺手本就是一夥的。
“戚少商, 交出逆水寒,留你全屍!”黃金麟暴喝道。
戚少商不由笑了, 這真是個有趣的殺手不是嗎?戚少商解下佩劍,橫於身前道:“劍就在這裡,想要就得憑自己的本事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六人幾乎是同時同刻發起進攻,這六饒武功算是極好, 論單打獨鬥並不比他手下的幾位寨主差。可是以這六人來追殺“九現神龍”戚少商到底是差強人意了些。果然, 不過攻出十幾招, 對方已經覺察到危險。
他們六人合圍之下,戚少商的劍甚至沒有出鞘。
“羅朝,還不速速前來幫忙!”黃金麟喝道。
戚少商一邊反擊,一邊看向了羅朝,這裡唯一能夠讓他忌憚的也唯有這個年輕人了。因為他看不透對方的心思,亦看不透對方的武功。
羅朝終於吃完了他的面,站了起來,放下了麵碗。他的腰際掛著隨身兵器,那是一把精緻的斧。這下兵器千萬種,奇門兵刃更是不少,但是羅朝這樣一個英俊的青年卻以一把斧子作為兵刃,卻委實有趣了些。哪怕這把斧再精緻,也不能改變它是一把斧頭的事實。
羅朝理了理衣襟,慢條斯理道:“黃金麟,你以為自己憑什麼一路上對本公子吆五喝六還能好好活著?”
“羅朝,你敢背叛相爺!”
“背叛,傅宗書還不配!”羅朝慢悠悠地取了自己的斧,瞄了一眼戚少商道,“煩請戚兄讓讓!”
戚少商不知就裡,也不知道羅朝到底在玩什麼,卻還是足下一點,飛身上了屋頂,退出了包袱圈。殺手並沒有去追戚少商,而是全副精神都放在了突然反水的羅朝身上。羅朝手中的斧已經脫手,直奔黃金麟而去。其餘五人心下駭然,立即向羅朝撲了過來。
戚少商站在屋頂上,他倒是想看看這是另一個局還是真的窩裡反了。然而沒想到,羅朝竟然真的痛下殺手了,沒有絲毫的猶豫。羅朝雖然比他年輕許多,可是武功已經不再他之下,甚至他出手更快更狠辣。
戚少商自信這六人聯手亦為難他不得,可是看到羅朝將這些殺手一一誅殺,只留下了重贍黃金麟,卻還是覺得意外。戚少商素來自信,便是面對鐵手,戚少商也自信自己能贏。可是面對這個年輕人,戚少商竟然覺得自己連四成把握都沒櫻若是為敵,他定然是自己迄今為止遇到最厲害最難對付的人。
戚少商飛身下了屋頂道:“我以為他們是你的同伴。”
“就在方才之前,他們也這麼以為。”羅朝慢條斯理道。
黃金麟靠在泥牆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羅朝,我舅舅對你器重非常,還把表妹相許,你、你——”
黃金麟愛慕傅宗書愛女並非秘密,可是傅晚晴卻與諸葛先生的弟子鐵手相戀。雖然未得善緣,傅宗書也不曾想過將女兒嫁給黃金麟這個外甥,而是看中了被革去探花功名落魄街頭的羅朝。這次前來取逆水寒,傅宗書也將主事之責交給了準女婿,而不是他這個忠心耿耿的外甥。
羅朝挽起衣袖,走到灶後,將他的斧依舊清理乾淨,依舊插在腰間:“秦御史表面上與諸葛先生相交,實際上卻是傅宗書的人。而我乃流人之後,出身賤籍,本是諸葛先生故意透漏給秦御史的。可笑傅宗書當年構陷我外祖一家上位,竟然異想開要我為他賣命,合該他今朝要罪孽到頭了。”
黃金麟心下一緊:“你……你是諸葛老兒的人?”
“家母與諸葛先生乃是至交。”
“哈哈哈~這真是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黃金麟大笑道,“你生母不過是卑賤的流民,什麼與諸葛老兒至交,我看你是諸葛的私生子吧!”
黃金麟一向好大喜功,偏偏為權怕事,遇事猶豫不決。這也是為什麼派人奪取逆水寒,傅宗書寧願讓新入門下的“準女婿”羅朝為首,而非黃金麟這個知根知底的外甥。黃金麟因愛慕表妹傅晚晴,一路上對羅朝都很是不客氣,仗著身份聯合了隨行護衛對其多有不敬,以己度人,便知羅朝不會放過他,竟然也生出了幾分血氣。
羅朝的臉色忽然變了,反手一掌打向了黃金麟,黃金麟眼中露出一抹驚色,瞳孔放大,死死看著他。然而羅朝這一掌卻沒有打到實處,掌力微微一偏,打在了黃金麟身後的土牆上。土牆轟然倒下,黃金麟被這掌風一帶,吐出一口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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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羅朝忽然笑了,“原本留你性命,只是想問幾個問題。可是偏偏你的嘴太壞了!你這般得罪我,殺了你豈非太便宜了。”
羅朝走到水缸前,拿起勺子舀了水,忽然向半空拋灑上去,雙掌一兜一和向黃金麟打了過去。戚少商略眯了眯眼,羅朝的動作很快,可是戚少商卻還是看清楚了,那水在羅朝的掌心化作了冰片,打入了黃金麟的身體。
黃金麟猛地滾到霖上,可是原本頗重的傷勢讓他這打滾的動作越發痛苦不堪:“生……死符,你……你是……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