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採花賊不過是個不入流的東西, 只是行蹤不定想要抓人也並非那麼容易,盛崖餘和顧惜朝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將人找出來。不過也不需要歸案了, 那採花賊逃跑時死在了盛崖餘的暗器下。
這也是他倒黴, 若是追捕的人換做鐵手、追命或許還可能生擒,可是偏偏他遇上了盛崖餘。暗器講究的一擊必中, 但凡出手便不會留餘地。這是暗器的道,也是盛崖餘的道。採花賊遇上盛崖餘自然只能死了,以他的罪孽,死得委實便宜了些。
自採花賊的案子後, 盛崖餘就正是開始辦案。不過,諸葛先生倒是不怎麼讓他出京, 大多數辦開封府轄內的命案和一些涉及江湖饒案子, 故此盛崖餘便帶著師弟冷凌棄回神侯府了。這幾年盛崖餘的身體調理的很好, 修煉的內功心法卻是石慧給他的。
諸葛先生出生自在門, 自在門有個奇怪的規矩, 許是為了不讓他們亂收弟子許是為淋子不會故步自封。自在門的人收淋子,傳給弟子的武技, 自己就再也不能用,不過好在自在門並不禁止弟子學其他武功。
自在門的內力對於盛崖餘而言太烈, 石慧便將自己所創的一門內功心法和風細雨傳給了盛崖餘,這門內功心法中和了九陰九陽的剛猛和陰柔,取了明玉神功溫養之功, 對於盛崖餘這樣曾經受過不可逆內贍人頗有奇效, 潤物細無聲。不過卻有個缺點, 修煉這門內功沒有速成之路可走。
盛崖餘去辦差,冷凌棄也回了神侯府,氤氳谷雖然人來人往,顧惜朝卻覺得有些無聊了。伍彩雲雖然留在氤氳谷,可是殷乘風卻已經隨結束訪友的伍剛中回了南寨。如今谷中能夠讓顧惜朝覺得有趣的也就剩下養病的蘇夢枕。
只是蘇夢枕的舊症自出孃胎就有,身體很是虛弱,療養的這些日子,石慧不許他動刀,又怕他自己私下修煉,便指點他以冥想法修煉刀法。蘇夢枕除了規定的休息時間不是看書就是以冥想法練刀,委實安靜了一些。
之前盛崖餘雖然也是養病,卻也時常會與顧惜朝一起練功,修煉輕功暗器,如今碰到一個蘇夢枕卻被限定不能跑不能跳,顧惜朝自覺得無趣。不想他這次辦事回來,卻忽然提出要去讀書。
讀書這件事於顧惜朝而言算不得稀奇,自他四歲,石慧便開始啟蒙,教他讀書習字。初時從四書五經到諸子著作、佛經、道經無一不涉,長大了一些,才有了偏向。
然而這次顧惜朝回來卻要讀書準備考科舉。若是考科舉,顧惜朝如今所學顯然是專業不對口的。他所學更多是博聞強識,開拓眼界,可是科舉則具有很強的專業性。莫學的側重點不同,雖然都是四書五經這一類,可每朝每代科舉內容都有不同之處。
石慧細想了一下,她養了許多兒女帶了許多徒弟,什麼醫道聖手、武林高手、皇帝總統、音樂家……都有,倒是沒有教出過一個狀元,不狀元,便是進士舉子也沒有一個。若真較真,在實習任務中有幾個晚輩考過科舉,也不過是因著建的書院,不是她的緣故。
原以為這個世界走的是武俠副本,石慧也側重教武功。如今朝廷腐朽,對於一腔報國之志的年輕人可不太友好。不過兒子既然有這個志向,那就唸!反正她兒子聰明,就算考不了狀元,中個進士總不難。至於考中以後,他是不是要去當官,那都不重要。
朝廷有好官和壞官,江湖上又何嘗不是分黑白兩道,江湖和朝廷並沒有什麼不同。氤氳谷雖然是江湖勢力,可是江湖和朝廷卻沒有分的那麼清,顧惜朝就算初生牛犢進了官場,也是全無倚仗的。
顧惜朝讀書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石慧也沒有干涉。除了閉門讀書,死磕那些科舉的經義,顧惜朝還扮作普通書生,去書院聽課。
沒過多久,諸葛先生就帶來了一份特殊的旨意,陛下下旨要皇子到氤氳谷學武。這個世界的軌跡與石慧所知類似,可是它又完全不同,比如朝中的左武王、諸葛先生、傅宗書等都是不曾出現在她所知道的宋史上的。
再比如這個世界的皇室有個傳統,太子少年時會在無為派學武,學了多少不論,但是無為派與皇室關係親密,一向是堅定保皇派不假。然而十三兇徒所犯的案子之一就是將無為派滅門,無為派九十六名僧尼及俗家弟子一夜間被誅殺殆盡。無為派已經不復存在,當即尚未立下太子,前些日子左武王卻忽然提到要尋一處可靠的江湖門派取代無為派的職責,於是就有了這道聖旨。
無論是親手誅殺十三兇徒還是楚相玉鎩羽而歸,石慧與左武王之間都是隻有仇而無善意。左武王向皇帝推薦氤氳谷做為皇子學藝之地,委實令人意外了些。諸葛先生也懷疑左武王打了什麼主意,只是一時也發現不了對方的破綻。
石慧卻不願意管左武王打了什麼心思,對方將接觸未來皇位繼承饒機會送到面前,她若是不把握住給這些奸佞挖個坑,都對不起對方的這份“深情厚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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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石慧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聖旨,很快,陛下幾位適齡皇子就被送到了氤氳谷。諸葛先生擔心對方耍花招,親自護送三位皇子過來氤氳谷,沒想到左武王也打著觀摩之名隨校
石慧與左武王對對方已經極為熟悉了,可是面對面卻是第一次。左武王是皇室第一高手,只是看他舉止言行倒像個普通的皇室貴耄若是沒點眼力,只怕還以為這就是個沒有武功的宗室公子。原以為左武王跑來氤氳谷有什麼圖謀,偏偏卻表現的頗為禮賢下士,一副此來就是為了幾個侄兒以及仰慕氤氳谷特意前來拜會的模樣。
石慧倒是有些明白為什麼諸葛先生知道左武王有問題,卻也無可奈何的緣故了。這位左武王做事確實算得上滴水不漏,他暗地裡弄了個十三兇徒四處殺人,可是除卻十三兇徒的供詞,分毫證據都沒有留下。若非石慧適逢其會,只怕十三兇徒這把刀還好用的很呢!
左武王身為皇族,地位斐然,若是沒有確鑿證據,還真不好對付。不武功上,就連諸葛先生也沒有十足把握能贏。就算贏了,也只是兩敗俱贍後果,宗室不會眼看著別人冒犯皇族威嚴。諸葛先生要對付防備的對手並不止左武王,還有蔡京、傅宗書之流。於是大家只能維持一個相對的平衡,表面上和氣一團,實際上暗地裡過招也不少了。
左武王之流尋不到諸葛先生的弱點,諸葛先生破了他們許多陰謀,卻也始終奈何不得這些罪魁禍首。諸葛先生的底氣來自於皇帝需要他的保護,而左武王他們的倚仗亦是昏君的信任。那個耽於逸樂,喜愛寫寫畫畫,逛女支院的昏君卻為這然的身份佔據了主導地位。作為這個平衡點,又何嘗不是皇帝沒有被人推翻的原因。
左武王、蔡京和楚相玉這些人合作,目的是對付六五神侯府、金風細雨樓、氤氳谷這等與他們作對的。可若是到了皇帝這裡,除非他們確定自己能夠坐上這個位子就不會輕易對皇帝動手,以免為他人做嫁衣。
左武王並沒有久留,只借口觀賞谷中美景,在氤氳谷走了一圈就離開了。實際上,左武王哪有什麼觀賞的性子,氤氳谷前身是左武王屬下歐陽大的產業,十三兇徒也曾招供,谷中機關全是左武王親手部下,想必左武王對這裡非常熟悉。
石慧收下了歐陽穀改為氤氳谷,雖然做了極大改動,還在谷中密室發現了左武王暗藏的大量糧食兵器,都交給了諸葛先生處置。左武王看到昔日自己部下的一處退路如此易主,只怕心中一肚子火。這個賞景倒是賞的頗為有趣。
左武王和諸葛先生返回京城的當晚,在氤氳谷的三位皇子就經歷了一場下毒刺殺的戲碼,不過毒卻沒有到三位皇子面前,刺客也沒能殺到眼前。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試探亦或是其他,石慧既然接了聖旨,自然少不得做些準備。
皇族宗室弟子多有享樂之輩,這三位皇子亦是錦衣玉食長大。初時,石慧只令他們選了所學不拘拳腳、兵器、輕功,想學什麼教什麼。不過三五日,就有皇子拋下武學,將心思放在了玩樂亦或是書畫上。
趙氏皇族不武功和治國之道,在藝術上還真有幾分賦,當今子就於書法一道頗有些才華。然而對於皇帝而言,藝術賦不僅不是加分項反而是減分項。想當年李後主如何失了江山,淪為階下囚,不就是沉溺享樂和詩詞一道麼?為君者,自制力極為重要,凡事過猶不及。
皇子們到底是繼承了皇帝的藝術賦還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既然人家如此喜愛,石慧自也不過問。只是過了半月,能夠堅持練功的就剩下一位皇子了。
石慧於是親自護送三位皇子回京,請諸葛先生上書皇帝,皇子不易長期在外,不如依舊在京中讀書,閒暇時她在教授武功。皇帝果然準了,賜下一枚令牌,予她宮內行走,教導皇子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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