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和林城內,僅僅數個月的時間裡,原本大汗天魔殿的遺址上,此刻又奇蹟般的建起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這也是如今蒙古族上層的議事中心。
尤其如今大汗尚未選出,人來人往更是達官顯貴,川流不息。
鐵木真的四個兒子為朮赤,察合臺,窩闊臺,拖雷。
鐵木真年輕時武功未成,與孛兒帖結婚時,被一個附近部落的首領脫黑脫阿突襲。
鐵木真雖然脫離,但其妻孛兒帖卻當了脫黑脫阿的俘虜,等救回時孛兒帖已有身孕,而“朮赤”二字是“客人”的意思。
因此,從他的出生開始就不斷有人懷疑朮赤的血統,哪怕是同母所出的二弟察合臺和三弟窩闊臺,也常因此與其衝突。
當然,帝王家事與旁人不同,至於他們是借題發揮還是確實有不滿,就不得而知。
蒙古國並未有漢族傳統的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嫡長子繼承製,所謂大汗,往往還是話語權更為重要。
若是鐵木真在世,他的一言一語便足以確定廢立。
但鐵木真似乎對綠帽其實也不甚在意,甚至還封了孛兒帖為光獻翼聖皇后,最初也對幾個兒子之間的爭鬥的隱患採取任其發展的態度。
對於狼群而言,選出最強壯的頭狼才是延續種族的最高優先順序。
很湊巧,鐵木真也是這麼想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沒多久,大天魔便奪舍了鐵木真。
對於祂而言,根本懶得管這到底是誰的種,反正都不是他的,也都是些食材,啥時候沒用了就吃了了事。
勉強要算一點血脈的話,大天魔最多也只會把阿刺海別吉視為半個血脈,別人都有多遠死多遠去。
但阿刺海別吉對於祂而言,更大的價值卻是建立戰爭機器的實驗品性質。
也正是大天魔的不理會,更駕崩的太突然,才讓本來只是暗潮湧動的皇室直接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察合臺,大汗尚在之時,你便屢次三番挑釁本王,真當本王不敢拿你如何麼?”朮赤目視大汗的王座,語氣森然。
“朮赤,且不說你的身世疑雲重重,便是論起軍功,你也難以服眾。不如回你封地好好過下去,也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察合臺冷笑道。
“笑話,比起父汗,本王這點戰功確實不算什麼。比起四弟,本王也有不及之處。但比起你察合臺這種廢物,本王還是綽綽有餘的。”朮赤臉色一沉,傲然道。
“王兄太抬舉了。”身披重甲,遠遠和哲別站在一旁,神色冷漠的拖雷,此刻微微拱了拱手,長笑道。
“……”老三窩闊臺怔了怔,看著拖雷,臉色越發陰鬱。
被人無視的感覺,確實莫名煩躁。
還不如上去,陰陽怪氣對噴一通,戰個痛快。
大殿議事桌邊,花刺子模總督者勒蔑和西夏總督忽必來,正噴個不休,就很開心的樣子。
這兩人在也位列“四駿四獒”之中,而鐵木真死後,隨之發生的權力交替和清洗,顯然沒法滿足多數人的利益。
此刻,數十名文武大臣,或漠不關心,或推波助瀾,或選擇中立,或親自上前協同嘴炮。
大天魔鐵木真在位的時候,這些人固然不敢怎麼樣,但鐵木真如今走了,還沒交代遺言。
這些積累已久的怨氣就猛然爆發出來了。
如今木華黎和速不臺都已經隕落,整個汗國,軍功實力在在場諸人之上的,只有博爾術和阿刺海別吉。
但兩人都遠征南宋,未曾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