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皇城在鳳凰山東麓,佈局上開創了“南宮北市”的先河。
皇宮在南,民居、市集等可供城市發展的主要用地在吳山以北,為後續發展留出了足夠空間。
事實上,臨安城早早就有了綜合商業街的概念,既有金、銀交易,也有一般商品的市場。此外還有“瓦子”多處,類似後世的電影院、酒吧、茶樓乃至劇院的混合體。
在宋代以前,城內街道上一律不準開設店鋪,晚上街上會實行宵禁。
變化始於唐朝末年,到了北宋,商家街頭買賣既成事實,皇帝下詔,承認現狀。
於是,大街上店鋪櫛比,熙熙攘攘,遠超漢唐。
當然,雖然北宋有了強大無比的商業經濟水平,軍事水平卻與之極不相配,甚至不足以守護這個國家,導致慘痛的下場。
而南宋雖固守江南,但正值靈氣復甦,卻又將給了這個原本走向末路的帝國新的機會。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陸明登高憑欄,眺望半城風景,倒是想到了辛棄疾所書《青玉案》中的名句。
原本辛棄疾打算騰一間樞密院的閒置府邸出來供陸明使用,結果朱熹淡淡來了句:“我書院在臨安也有一處閣樓,尚無人入駐,乃仿洪都滕王閣所建,日月閣既然取名為閣,便贈給陸閣主吧。”
無論日月閣還是書院,明面上跟朝廷都沒有直屬的關係,收下書院的閣樓,確實也比公器私用來得好聽。
陸明便也不客氣的要了下來。
朱熹表現的更是大喜,又提筆寫了副橫匾,一併贈予陸明,一幅老傲嬌的派頭。
於是,過了數日,書院將閣樓打掃乾淨,便進行了交接。
閣樓中層,郭靖和阿刺海別吉將朱熹親手書寫的“日月閣”橫牌掛了起來,寥寥三字,卻是氣象超然。
樓頂,則掛著另一封更大的橫匾,卻是宋帝趙擴親手所書的“天下第一宗”,但字型意象,卻又遠不及朱熹了。
金國使團已經跟南宋方面會晤了,楊康事畢之後,也不敢多停留,便匆匆而去。
今日則是蒙古使團都跟南宋方面會晤之日,目前已定下了個暫時的合作協議。
但明眼人都明白,這種談判只是個形式,真正決定一切的,還是歸屬於戰場內外。
於是,阿刺海別吉根本懶得出面,隨便找了個藉口,只是讓金輪法王陪拖雷前去見了見南宋的軍政大員,表明了一下蒙古的態度。
南宋方面聽說公主殿下不來,倒是也絲毫不以為意。
對於南宋而言,男女地位還是有差異的,滿朝文武裡也只有李清照身為文宗,才授了二品閒職。
但今日之後,蒙古使團便不便留在臨安了,阿刺海別吉也得隨之返回了。
一整天阿刺海別吉雖然依舊談笑風生,心中卻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黃蓉在樓下,歪著腦袋左右看了看,橫匾位置懸掛的頗為合適,便拍了拍小手,輕輕笑了出來。
閣院裡,不遠處的亭子裡,江南七怪懶洋洋的或坐或臥,談天說地,倒是一派安樂的畫卷。
這幾人本就是嘉慶人士,離的不遠,聽聞郭靖在此,便走了過來。
陸明覺得日月閣中人丁太少,便索性也請這幾人當了客卿。
七人本來就沒門派束縛,也知陸明武功蓋世,見他相邀,便也欣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