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長老如今正在華山閉關,鮮于通當即吩咐了弟子前去尋他們。
不多時,清嘯聲響起,一高一矮兩名五旬老者推門來到大廳。
“鮮于掌門,我和師弟正在閉關參悟,不知你匆匆招我們二人來此,有何要事?”矮個子的劉長老冷哼道。
這兩名長老跟鮮于通師父原華山掌門)卻是一個輩分,當年雖未爭到掌門之位,但輩分卻不至於扣上半點。
平時二人作為師叔輩,卻也有些不把鮮于通放在眼裡。
當然這也跟鮮于通的武道修為有關,若他是天人修為,那高矮長老肯定畢恭畢敬。
“劉長老,何長老,晚輩今日請你二位前來確實有要事相告。”鮮于通城府甚深,對二位長老的態度自然不以為意。
“什麼事啊?”高個子的何長老大咧咧問道。
“我華山自陳摶老祖創派以來,歷四百載,昔日武道正宗,如今日益衰敗。晚輩常自思慮,深嘆自己德不配位,今有李東凡弟子陸明,武道青出於藍,堪稱我華山第一。晚輩願將這掌門之位相讓,日後亦是一樁佳話。”鮮于通道。
“……”劉長老和何長老對視了一眼。
“李東凡的弟子?鮮于通,你開什麼玩笑?”劉長老微怒道。
那李東凡的武功他們二人還是知道的,喊上一句高手都覺得勉強,這種人教出來的弟子能強到哪去?
雖然韓愈說過“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到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文道上固然可能確實如此,便是有一代大儒,其學術思想後繼無人,但只要書於後世,那便是千秋之後,或也有人可遙相呼應,張子橫渠四句中的“為往聖繼絕學”也正是說此。
但這說法在武道上就勉強的很了,在場幾人都是行家,無數門派斷了傳承大多是某一代師父帶不出合適的徒弟,徒弟武功不行,後面就一代代衰敗了。
指望出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來化腐朽為神奇?那種人自然也有,但大多資質奇佳且福緣深厚,足可成就蓋代宗師,放在這個位面也是能開宗立派的人物。
二位長老自然不信陸明就是這種數十年一出的人才。
“事實如此,晚輩字字發自肺腑。”鮮于通苦笑道。
“鮮于通,明人不說暗話,好好的掌門都不做,要讓給這小子?這人到底跟你有何關係?”
劉長老冷哼一聲,仔細看了看陸明,又看了看鮮于通,覺得兩人長得也沒幾分相似之處,心中微微起疑。
“就是,你實在不想當掌門的話,讓給我也行啊。老夫武功總遠勝於這小子吧,而且老夫尚不足六十,還能努力幹個二十年。這小子有點本事的話,升他個真傳也就是了,掌門還是放放吧。”何長老嘻嘻笑道。
“哼!”劉長老瞪了一眼何長老,想了想,卻也沒多話。
他便當鮮于通失心瘋了,但鮮于通可以瘋,華山派卻不能真的亂下去。
如果何長老願意毛遂自薦,倒也不失一個從權的辦法。
劉長老想。
“你們二位長老不過區區大宗師,便是成為掌門也比起那五派乃至丐幫都差之甚遠,我華山派還不是日暮西山麼?”陸明淡淡道。
“什麼叫區區大宗師?我華山確實不如那五派,年輕人要知恥而後勇,而非好高騖遠。你今日言語目無尊長,老夫便以長老身份,罰你面壁思過三個月。”劉長老慍怒道。
“你能罰我?”陸明笑了笑。
“以下犯上,還不下去!莫說身份輩分,便說強者為尊,你也沒資格跟老夫廢話,難道你以為自己是天人麼?”劉長老森然道。
“我自然不是天人,不過……”
“不過什麼?”何長老怒道。
陸明揮了揮手,一道墨綠色的劍氣從袖中探出,直飛數丈,將巨大的大廳廳門劈成兩段。
“你!?”劉長老先是滿臉怒意,隨之化為震驚之極的表情,一幅見了鬼的眼神望著陸明。
“這……這是昔日呂洞賓的……袖裡青蛇?”何長老語氣乾澀,望著門口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