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一串低沉嗚咽的聲音,好像從月亮上飄來,悽清,幽冷,連綿不絕。
唐秉佈滿血絲的眼睛,瞳孔驟然緊縮。
他感覺到了什麼?!
一股寒氣突兀從腳下直衝軀體,竟讓他的動作出現了僵硬。
是,這個僵硬只會持續極短的時間,但對面那個人是水寒劍主!
他明白了,為何高漸離剛剛會出現如此破綻;他又不明白,高漸離是怎麼設下這樣一個陷阱。
噌~
殺手僵硬的一個剎那,耀眼的白光斷喉而過。
帶著最後的疑問,唐秉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羅網天字一等,驚鯢,死。
斬殺了敵人,高漸離冰冷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他將驚鯢劍撿起來,扭頭看往一個方向。
這一眼,他的目光便柔和了下來。
“阿雪,走吧,陳平應該在等我們。”
“嗯。”
簡單的一應,是個女聲。
阿雪,自然就是十年之後的雪女。
她手握一柄翠綠的竹簫,藍色長裙絲滑如水,沒能完全遮掩高挑而豐潤的身材,凌波微步的幾下,驚鴻而露的玉腿不知吸收了多少月光。
曾經是被用作美色貨人的工具,趙衽,後來在弄玉和陸言夫妻二人的幫助下,以一支豐收凌波舞曲,成為天下第一舞者。這些年不知有多少權貴高官,在搜尋著這個傾國傾城的舞姬。
不過自那以後,趙衽就沒有跳過舞了,連趙衽這個名字,也被她拋棄。她才不是什麼供給男人的被褥,她有屬於自己的家人。
陳平、季布,這兩個年輕人要稱呼她,雪姐姐。
高漸離,這個冰塊木頭用了十年,換來一聲稱呼,阿雪。
還有年近遲暮的李牧老將軍,他會稱呼,丫頭。
雪女將竹簫收起,腳下一點,閃至高漸離身邊,“羅網天字一等肯定不止來了一個驚鯢,我們快些去幫他,免得有意外。”
……
“咳,天字一等掩日,果然厲害,哼~”
嘴角一抹血跡流下,年輕人爽朗的聲音有了些許的悶聲,他受傷了。
在他對面的一個黑甲士,手握開著縫兒的奇異寶劍,正散發著滔天的黑氣。
“這把劍,影虎,你是季布,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