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樓船上,東皇太一和荀子站在一處,兩位天人極限正在說著話。
“主動教導天外來客,引入一個莫測的變數,你當年的決定很大膽。”
“變數嗎,從星象上看確實如此。但只要足夠了解他,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
東皇太一暫時沉默。
“陸言並非生而知之者,最初時他的心智、個性、處事都不太成熟,可他卻擁有讓我也難以相信的認識和道理的儲備。
人所得到認識經驗的途徑無非兩種。親身去經歷,看得多遇得多了,又善於去總結思考,自然能成一代宗師。
第二種,透過讀書,接受他人的認識經驗的灌輸。陸言顯然就是後者。他所處的世界,從文明的程度上,絕對高於我們這個世界。”
荀子目光落在東方的地平線上,心中油然而生堅定的希望。
“為探尋超越天人極限的前路,諸子百家歷代賢哲前赴後繼,種種線索都指向了蒼龍七宿。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隱隱干涉著我們這個世界。
或許你我之間信念不同,甚至截然相反,但我們這些人今日的作為,都在為世界尋找方向。我絕不會讓陸言死在這裡。”
“荀況,我若功成,你等皆是虛妄。”
東皇太一拋下這一句話後,瞬間位移出現在蜃樓的龍頭船首。
“快些吧,夙願終至了結。”
巨大樓船劈波斬浪,東海岸邊的場景已漸漸從視野中消失。
……
某天,子夜。
蜃樓漂浮在海面上,天地漆黑唯有這一點光亮。
陸言站在扶桑神樹的金色冠頂,目光穿透蒼穹直達宇宙。
東皇太一,楚南公;荀子,鬼谷子,抱朴子等八人;還有窮薪子,眾人全都屏氣凝神,默默等候。
突然,夜空中天,一點星光閃現,在場眾人瞬間睜眼!
“開始吧,燕之宿。”
東皇太一發話起手,兩隻寬大的袍袖放出刺目金光,金黃色的銅盒飄出,緩緩浮向空中。
“趙之宿。”
陸言看見他拿出這兩個銅盒,不由地愣了一下。東皇太一拿出的銅盒不是楚國的?
“楚之宿。”
楚南公解答了陸言的疑惑,只見他雙手一撮,好像是從厚厚的白鬍子裡把銅盒給取了出來。
難怪這楚南公心思詭異,東皇太一還總是對他放任。原來楚國的銅盒子在他手上,而且還掌握天書神器,確實動不得。
荀子左手一甩,袖子中頓時也飛出兩個銅盒,“齊之宿,周之宿。”
周?
陸言又是一驚,銅盒只有七個,戰國也只有七雄,周不算的呀,那秦國是沒有嗎?
果不其然,接下來鬼谷子拿出了剩下的兩個銅盒,“魏之宿,韓之宿。”
確實沒有秦,或者說,屬於秦的銅盒,從來都是被羅網幕後組織掌握著。
七個銅盒懸浮在空中,散發著莫名的場域。東皇太一隨即拿出幻音寶盒,千韻魔音響起的剎那,寶盒就像虛擬投影一樣,投射出宇宙無盡的星辰。
玲瓏寶塔漸漸升起,音韻浮動,竟帶起七個銅盒緩緩旋轉。
陸言見狀眉頭一皺,因為那幻音寶盒和七個銅盒子都正在向自己飛來。
“陸言,希望你不要死了。”
東皇太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讓眾人都有些詫異。
陸言聞言右眉一跳,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反抗情緒。
幻音寶盒的輻射範圍越來越大,將他整個人囊括在內,抬頭一看,已經分不清眼前的星空是真正的星空,還是幻音寶盒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