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見大祭司如遭霹靂一樣的臉色,知道這具屍體背後一定牽扯出一個巨大的秘密,心情也愈漸沉重。
大祭司扔下眾人,說是去查閱族中古籍,什麼也沒有交代。刑武將屍體和匕首細緻入微地檢查過後,便帶著白鳳暫離,等候大祭司的結果。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
“啊,大祭司,怎麼樣,查到了什麼?”
刑武看見人回來,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
“咳呼~”
大祭司咳嗽一聲,杵著古木杖,深深地喘氣,“我在歷代的禁術名錄當中,查到了許多以血祭為代價的術法,其中,枯髓血咒,與這具屍體的情況十分相符。”
“枯髓血咒?”
刑武身為當代虞淵護衛統領,幾十歲的人了,也完全不曾聽聞過這個術法。他濃眉扭在一起,睜大著眼睛問道:“這個術有什麼效果?”
蜀山巫族傳承上千年,其中術法自然也隨著時代的前進不斷更迭。發展到今天,很多傳說當中,以活人為代價,甚至更多人為代價的術法,已基本絕跡。只有在古籍當中,才能查詢到隻言片語。
“枯髓血咒,歷代編撰禁術名錄的先輩,都將此術位列于禁術第一位。”
“這麼可怕?”
大祭司目光垂下,臉上的道道皺紋比平時更深了,“這個術,記載中歷史上只出現過一次,是在八百年前。”
“八百年前~”白鳳忽然眉目一動,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
八百年前,那就是周王朝建立之前,嗯?
“關於這個術的手法、原理,歷代先輩沒有留下絲毫記錄,卻對它的代償和效果,記錄得極為詳細。
以入魔之軀作為施咒的祭品,咒術開啟之時,血光通天,光照之處,皆為魔引。術成後,作為祭品的軀體,血髓盡枯,只會留下一具空殼。”
刑武聽得捏緊鐵拳,渾身顫抖,“那豈不是說,那些猛獸的異變,是背後有人在……混蛋!啊~”
他怒吼目圓睜,大吼一聲,一股恐怖的氣勢將整個竹樓震得嘎吱作響。
背後的黑手,應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包括二十多年前,自己的父親力拼一頭異變的猛豹王,最終戰死。
大祭司沒有喝止刑武,只是半眯著眼睛,握著古木杖的手輕微搓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鳳將大祭司的描述,跟自己在湖泊觀察的情況作比對,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大祭司,照你所述,一次施咒便要消耗一個祭品。在那片湖泊施展咒術,能夠影響的動物數量十分有限,幕後之人想製造出我們所見的,這等大規模的獸潮,需要的祭品數目龐大,沒有人能夠毫無聲息地做到這一切。”
“唉~我擔憂的也正在此處啊。”
大祭司喉結滾動,瘦癟的面板因此皺起,“八百年了,若真有一群人,傳承了這個喪盡天良的血咒,八百年過去,他們,該將這血咒,研究到了什麼程度。
這次造成這樣規模的獸潮異變,想必,暗中的人是有了絕對的把握,方敢如此放肆地行事。
無論他們的目標是什麼,最後註定繞不開我族守護的扶桑神木,還有虞淵封印。”
“虞淵封印?”白鳳鼻息漸重。
最近,這四個字出現的頻率,未免太高了。包括陸言在內,所有人提到虞淵封印,都是諱莫如深。
“畢竟,所謂魔氣,正是由虞淵封印洩露,而扶桑神木,也正是為了淨化魔氣、鎮壓封印……刑武!”
大祭司神色猛地一變,古木杖敲在地板上。
刑武收拾好情緒,立即應聲:“是,大祭司。”
“召集所有虞淵護衛,準備戰爭。”
……
蜀山巫族,受益於白鳳同鳥類交流的特殊能力,發現了猛獸異變背後的隱秘。
正當這邊要動員戰爭的時候,另一處,戰爭已經打響。
……
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男子,找到了寅人部落採摘陽金玉露草的那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