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巴府內部,不出符翊所料,巴郡五族的其餘四家,樊曋相鄭,早已藉著弔唁的名頭,找上門來。
“清妹子,根據現在的情報,如今各處交通皆有猛獸、飛禽時時騷擾,一切物品流通的成本大幅度上漲,長此以往,我等還要如何與中原通商。
獸災之嚴重,已非我等哪一族之力可以弭平,唯有共同聯手,查清併除去獸災根源,才有我等各族今後的活路啊。”
說話之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虯髯滿面,有一頭深棕色短髮,身著青色蜀錦,左臂披著甲冑,腰間帶一柄長只尺餘的短劍。
他是曋氏的族長,曋洪。
“曋大哥,你是夫君尊敬的大哥,你既然開口,清又怎能不考慮你的提議。只是……”
巴清頂著一雙哭紅的雙眼,對著曋洪輕輕低頭,鼻子抽動了兩聲,又抬起頭勉強一笑,“五族聯手,事關重大,眼下夫君新喪,我這心裡一團亂麻,根本不能決事。待喪儀過了,我聚集族人,好生商量之後,再給你答覆。”
巴清,亦屬難得一見的美人,酒紅色的長髮盤在腦後,插兩根白玉簪,天庭飽滿,臉頰頗豐,氣質雍容。
此時她兩枝柳眉平耷著,鳳眼惺惺,眼中波光,彷彿納了整條湘江水的憂愁,當真我見猶憐。
“這……”
曋洪瞪直一對大眼,對上巴清那對清麗粼粼的眸子,頓時於心難忍。
這時,四族之中樊氏的族長,樊瑋接過話道:“清夫人,等到尊夫喪儀結束,至少也有十天半個月,現在的情況,我們可沒有十天半月的時間浪費。”
相氏族長相峙也跟上附和:“不錯,猛獸之災,不止在哪一家、哪一地,而是遍及各處,甚至水路之中,也聽聞有巨大水怪出沒。
再算上前一個季度,整個巴郡的產鹽在中原滯銷,我們所有人虧損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如此緊迫的情況,容不得我們靡費時間啊。”
最後一個,鄭氏族長鄭介,眯著眼睛看向巴清,揹著手於心中冷笑:巴同啊巴同,你死得可真是不巧。哼哼,這偌大的巴氏基業,就憑巴清她區區一個女人,如何能守得住。
巴郡五族,以巴氏實力最為強大。現在,巴氏族長巴同身死,又恰逢這等前所未見的天災人禍,他們幾家這麼積極地攢局聯手,除了合力應對這次的危機,另一大目的,自然就是劃分巴氏的基業。
五族聯合,總得有個話事人,要商談各家在應付災禍中,具體承擔哪些責任,事後又要怎麼按功勞得到收益。失去了主心骨的巴氏,在這樣一個團體中,註定難免被瓜分的命運。
就在鄭介還準備開口說話時,外頭傳來一聲呼喊,“郡守大人到~”
這下,巴府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循聲轉向門口那邊。
巴清微閉著雙眼,一手捧心,另一手垂下捏緊衣袖,暗道一聲:果然,四族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符翊,也不會放過。
這個時候符翊的到來,無疑能夠為自己解圍。可是,巴清很清楚,身為郡守的符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四族為瓜分自家利益而來,符翊何嘗不是一樣。
自己唯有把握住厲害關係,居中斡旋,借力打力,方能在這樣的局面下,度過這場危機,保全巴氏基業。
符翊走進府內,後面兒子落後一個身位,見到四位族長都在,他佯裝驚訝,連忙行禮,“原來四位族長已至,是符某來遲了。清夫人,萬望恕罪。”
巴清用力抿了抿眼睛,走上前盈盈低頭見禮,“郡守大人。”
她只說了四個字的稱呼,口中便哽咽一下,偏過頭去,“郡守大人請。”
符翊目光掃過四位族長,面色不變,上前示意巴清起身,隨即步入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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