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年紀輕輕便有這樣的實力。”
蒯徹對於這個十五歲的年輕人略微高看了一眼,畢竟十五歲就能接下自己一劍不死,這天賦值得稱讚。
“殺了他。”
他揮手一指,羅網殺手蜂擁而上。
劫啐了一口血沫,奔雷劍竄上雷霆,在殺手的圍殺中,電光激射,不斷將敵人洞穿。
他的實力,能夠在這一群嘍囉圍殺下自保,卻沒有壓倒性的武力殺出重圍,只能被不斷消耗。
蒯徹見劫陷入逆境不得出,於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一方身上。
一方,不是曾經的黑白玄翦,兒子遭逢險境,不信他不分心。一旦分心,那這一戰就結束了。
蒯徹將掩日的劍勢隱下去,緊盯著一方,等待一個偷襲必殺的機會。
……
鯊齒橙紅的劍氣一浪更接一浪,衛莊的劍勢霸道無比;而青光劍快過電掣,勢若千鈞,一方的劍勢亦是狂放無敵。
這兩個人殺起來,亂飛的劍氣將叢林幾乎夷為平地,四處皆是劍氣炸開的土坑。
“十年了,你的實力,沒有什麼長進。”
衛莊劍眉壓下眼睛,嘴角一揚,手中鯊齒攜帶無盡劍影歸一,正是橫劍術絕殺,橫貫八方。
關於實力進步這件事,沒什麼可說的。衛莊現在是這個實力,可能十年後也還是這個實力。
一方比陸言年紀大十幾二十歲,嚴格說起來,是江湖的上一輩人物,實力增長到了一個極限,幾乎不會再有什麼突破。
現在的陸言、蓋聶、衛莊,這一輩最頂尖的幾個,同樣到了這個階段,可能一丁點突破都要耗費多年去領悟、頓悟。其中,陸言又領先一籌。
一方沒有因為對手的言語嘲諷有所波動,甚至連兒子身處險境,也未見他流露出半點破綻。
面對衛莊的橫貫八方,青光劍牽引風雷,一招力拔千鈞,針鋒相對,絲毫也沒有退讓或者躲閃。
“當~”劍鳴嗡嗡,波動震起無數塵土。
就在他強硬接下橫貫八方時,蒯徹施展百步飛劍,由側後方偷襲而來。
“你的勢,還不夠。”
“還不夠”三個字吐出,一方鷹眼凝起,在縱劍勢的鎖定之下,行動沒有任何停滯。
青光在天。
他以一己之力,獨抗鬼谷縱橫劍術的驚天絕殺。
在一片爆閃的雷霆之後,一方的身影出現在數十步之外,雙劍插在地上,鮮血自口中噴出。
“哼,自不量力。”蒯徹下巴一昂,睥睨著他,“能死於百步飛劍與橫貫八方的夾擊,你可自傲了。”
衛莊聽到這話,劍目掃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呵,雖然有些意外,但也該足夠了。”
“嗯?”
一方抹去嘴角的血,拔出劍站直身子,劍意、氣勢、殺機,並沒有因為受傷而消減半分。
相反,他發出一聲冷笑。
“嘯~呼~”風呼嘯的聲音愈來愈清晰。
衛莊神情一變,抬頭看向遠方。
那裡,有人!
遠處一棵參天古木的樹頂,一個男人的身影長袍獵獵,散亂的長髮正在風中張揚。
男人背上有一個長長的包裹,他一掌拍出,纏繞的布條捲開,顯露出其中的物品的真面目。
那是,一把琴。
“白髮年來,山花落盡春風老。一尊相勸。只有江湖好。明日登高,何事無青鳥。君知道。酒杯誰數。且共~樽前了。這一曲,春日大風,聽好。”
彈指間,琴音天上地下,風勢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