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徹在這個特殊時期,用一個計謀迅速取得了燕丹的信任。考慮到被通緝的身份,他在改頭換面之後,便正式成為燕丹手下門客。
“蒼龍七宿的任務,素來都是困難重重。尤其是扯上陸言,組織曾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哼,不想……”
蒯徹的話只說了半句,而後就被一個冷豔的女聲接上。
“不想江湖上有名的燕丹,竟然如此好對付。是吧,蒯徹先生。”
“你我兩家雖是合作關係,但擅自踏入一個劍客的領域,東君,你想試試工布劍的鋒利麼。”
“你若有興致,大可以現在動手。”
焱妃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男人,沒有一點顧忌。
以他們兩個的實力一旦打起來,妥妥地被發現。燕丹若是生疑,那銅盒子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手了。
蒯徹瞥了一眼焱妃的雙手,將工布劍擺上劍架,表現得很無所謂:“你我交手不過早晚,不急於一時。”
“什麼時候動手?”
“這要看燕丹。不過不會太久,秦國這個龐然大物帶給他的巨大壓力,讓他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得到王宮中埋藏的東西。”
焱妃難得的竟然在他面前露出真心的笑容,“先生果然了得。看來這一次,我不用在一個註定破落的國家潛伏數年了。”
蒯徹被這個笑容驚豔得片刻失神。倒不是說他被對方魅力閃到,而是他根本不相信,陰陽家的東君會有這種笑容。
他揭開了對方前幾年不太愉快的任務經歷,揶揄道:“楚國的熊悍,韓國的韓非,還有魏國,你的任務履歷可是異常精彩。似乎魏國、韓國的任務,還是以失敗告終。”
“嗯?”焱妃咦了一聲,皺著眉頭回憶,“我記得先生第一戰刺殺一個女流之輩,還險些被雙劍合璧所創。不過也是彼此彼此。”
雙劍合璧!
蒯徹還真不想回憶起那一戰,兩套毫無關聯的劍法可以使出合璧劍招,簡直讓他感覺嗶了狗,衝擊著他對於劍道的認識。
“陸言此人身邊,有些詭異再正常不過。陰陽家不是也與他有過不少交集。”
陸言麼……
於焱妃而言,大概陸言最值得她注意的就是,自己那個從小的競爭對手竟然動了真心。
憑心而論,她對於陸言還是很欣賞的:“的確。諸子百家這一代,陸言無雙無對。”
蒯徹聞言不屑地一笑:“呵,再怎麼無雙無對,蒼龍七宿合一,他也必死無疑。”
蒼龍七宿,陸言,必死無疑。
這句話突然衝進了焱妃的心靈,她猛地想到那些個所謂的命運。
陸言的命運,就是成為蒼天之力降臨的祭品麼?月神,屆時你又會怎麼做?
心神震動之下,焱妃瞬間從這裡消失,看得蒯徹莫名其妙。
“東君,真是個詭異的女人。”
……
薊城內,荊軻茫然地走在破敗的道上,兩邊正在重建中勞作計程車兵和役民,在他的余光中不斷後退。
“嗯?”他的腳步停住。
一個卷著衣袖的男子,扎著長髮,正在搬運重物。面不改色,氣息悠長而均勻。他有一雙光潔細膩的手。
荊軻對這個有些矛盾的男人產生了好奇,於是上前說道:“這位兄弟,內功這麼好,何苦來做這些?去招賢館唄,那兒還有酒喝。”
男子輕描淡寫地將手上活兒幹完,才瞥了他一眼,“你是墨家弟子。”
“呃~”荊軻感覺對方的言語如同冬雪一般寒冷,也不知道那是疑問還是肯定,尷尬地說,“我的確是墨家弟子。”
男子得到回答,卻連一個眼神也欠奉,徑直走向一個木棚子。
棚子裡的一個官員露出討好的笑容,雙手遞上一小袋錢,“壯士,你可真是好本事!給,這是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