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
李斯面對著這一群山東各國計程車子,其中有不少更是出身儒家,還有一個國師府的具霜,頭都大了。
他對著那個跟隨過來的官員說道:“請你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地敘述一遍,不偏不倚,陳述事實。”
官員一五一十地講了這些天有多少外國士子前來投奔,考試不合格之後如何聚集起來,在國師府門前具霜又為何出劍傷人,通通都敘述了一遍。
李斯聽完之後對著他們問道:“你們有誰否認這個事情的經過?”
一眾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搖頭。
具霜同樣回答:“他說的都是實情,我不否認。”
“呼~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我大秦的招攬人才的標準就是國師大人制定,諸位既然相投,怎麼著也應該把國師大人幾篇教學書籍看過了,可你們並沒有,反而因此攻訐國師大人。你們會被我秦國記錄在案,今後永不錄用,各位明日就啟程離開函谷吧。”
李斯又看向具霜,還有那個斷臂的,停頓了下說:“至於你們二人,就往秦趙邊境,完城旦舂,四歲刑。”
具霜點頭表示接受,不過還是補了一句,“可以准許我回府交代一下嗎?”
李斯注視著她,嘆了口氣,“可以,切記不要耽誤了時間。”
他接著對那個官員說道:“你將這些人帶回去看管起來,我會讓廷尉府的人幫你,明日一早就將他們轟出函谷吧。”
“是,廷尉大人。”
這群士子縱是心中有些萬般的不服氣,也不敢在廷尉府吱聲,老老實實地被押回了收容士人的驛館。
李斯看著眾士子還有具霜都分別離去,搖頭嘆息:“師弟啊師弟,有時候你簡直仁善得不可理喻,有時候又如此冷漠無情。具霜姑娘可是跟了你十年,為了讓我判決不受干擾,你竟然連親自陪同都沒來嗎……唉~”
國師府
陸言一聲不吭地回到自己房間,看著自己案上滿滿當當的關於考試題目設計、評分標準、學校管理各個方面的手記,恨恨地一拳砸了下去。
他想起了一個可笑的故事:傳說商鞅在秦孝公死後,被秦國貴族清算,意圖逃出秦國,結果因為自己制定的戶籍制度太過嚴格,被驛館拒絕並且舉報。最終商鞅被車裂。
故事未必多可信,但箇中無奈,陸言感受到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具霜遇上這種事情,國師府決不能給世人留下不尊重法律的印象,所以只有……
這時門響了,姬言跑了進來,急切地問道:“陸叔,陸叔,母親她會怎麼樣?”
“鬥毆傷人,完城旦舂,四歲刑。”
“可是明明是那個人打了我,母親才出手的,秦法怎麼能這麼沒有道理!”
這怎麼說呢,秦法對於打架鬥毆,鬥毆的雙方都會重罰,先出手的那個罰得更嚴厲。
有點像後世那個,他打了你,你不能還手,還手就是打架鬥毆,可憑啥我就要單方面捱打?
這個時候的秦國對於打架鬥毆的管理很嚴格,就算是兩人對峙拿了棍棒沒打人,也會被處罰。這也是秦國國內的江湖比其餘國家風平浪靜的主要原因。想打架除非你有本事躲過官府,不然就等著去服刑吧。
陸言沒有辦法跟她解釋清楚,只是搖頭說:“秦法的道理,跟你想要的道理是不一樣的。”
姬言後退兩步,指著他質問道:“陸叔,你根本就不在乎母親是不是?!她被送進廷尉府都是你下的令,你連看都不曾去看她一眼,你憑什麼這麼待她!”
“這麼多年,從我記事起,到底是誰在照顧這個家?你的腦子裡都是什麼?打仗、農業、印刷、教育、改革、民心、大一統,要計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偶爾有空閒下來就是陪弄玉,再不就是教導我還有劫大哥,這個家裡母親到底在你眼裡是什麼?”
陸言看著她漲紅著臉蛋淚水止不住地下落,每一聲質問都如利劍刺穿他的心臟。
“母親在國師府裡算什麼,你說啊!”
具霜,在國師府,算什麼……
姬言衝著他吼著叫著,最終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都是我不好……我誤會母親了,我不該因為父親的事就恨她,要不是我撞上那個人一切都不會發生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