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可以說是荊楚江湖,跟我不死不休了。”
陸言細數著自己走來,三個村莊都是前腳被人血洗,後腳自己就到,還偏偏每次都會恰好有一些“目擊者”,知道背後之人的目標應該已經達成了。
“如果是為了設計對付我,我這個無名小卒根本就不值得。如果是為了龍淵劍,這麼做顯得更加愚蠢。不管怎麼想,都沒辦法解釋。你說是吧,離江姑娘。”
離江突然被點,瞬間一驚,“這,騰空大哥,我也想不到那些人想幹什麼呀。”
“噌~”
具霜從背後一劍襲來,離江手中劍鞘脫出,“當~”地撞上劍尖,自己謹慎地握劍跳到一邊。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陸言面無表情地說:“從你說自己是越人的那一刻起。”
離江震驚莫名,“就這?”
“一箇中原人學會了越人語,跟一個越人學會了中原語,這其中的差別,是很大的。很不巧,我曾經有一個越人朋友,她的中原話說得很好。”
“是嘛,不愧是名滿天下的陸言,這都能成為你懷疑的點。不過你既然知道我有問題,為何拖延到現在才動手?”
“我若是早動手,你們見勢不妙不就逃了嗎,現在你的同夥應該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你也是時候去死了。”
陸言持劍在前,具霜握劍在後,離江被二人封住了去路。
一個陸言,一個驚鯢,以一敵二,我絕不是對手。該死,偏偏在這個時候發難。
她默默地攥緊手中劍,腦子飛速轉動思考著對策,“天下稱頌的陸子,就是冷血無情的劊子手劍魔,你就不怕傳出去遺臭萬年嗎?”
陸言嗤笑一聲,“就是讓你們傳,天下有人會信嗎?”
“那可說不準,這個世界上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人多了去了。就像你陸言先生,痴情得終生只要一人,實則身邊的這位驚鯢、府中的那個侍女,不都是風華絕代的美人,嘴上這麼說,身體可是誠實的。”
具霜打斷了她的話,柳眉微皺,“你究竟是誰?”
“呵呵,驚鯢,你還是這樣冷漠高傲,你怎麼會記得,曾經被你擊敗、奪去天字一等稱號的一個失敗者!”離江轉眼目視具霜,那雙動人心魄的眸子中全是嫉恨的光芒。
“難怪我第一眼見你就會有種異樣感,原來你是羅網的人。”
“從來沒有人能活著逃離羅網,你絕不是那個例外。”
“作為同一批被訓練的機器,我已經找到了未來,很遺憾,你並沒有。”具霜定了定神,劍勢開始不斷攀升,四周的林木紛紛震盪起來。
“公子,請你先稍候,如果我落入下風,你再直接出手。”她手中的長劍一翻,寒光照亮了雙方兩張傾城的面貌。
“哈,驚鯢,受死!”離江自知今日難逃生天,倘若能殺死驚鯢,也不枉此生了。於是曳劍而出,搶先動手。
“叮叮噹噹”的劍鳴、霹靂乍現的火光、交錯紛飛的倩影,兩女攻守快速地轉換,你來我往之間勝負竟然只在五五之分。
陸言看得眉頭皺起,在他的視線中,這兩個人的劍術風格竟然十分相似。
“為殺人而誕生的刺客劍術,卻擁有了不該有的感情,驚鯢,你的劍遲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