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邊朝著杯子里加著東西，另一邊在不停的嘟囔著：“加很多冰，再加點果粉，再加點酒……”
“哥，你給我說說那個什麼主義，什麼患者吧。”一旁的北方實在聽不下去了。
“再加點雪碧，嗯差不多了吧。”清沒搭理他。
“哥……”
清白了他一眼，張口說道：“好好看，好好學，要是以後人家讓你調混合飲料你不會怎麼辦？！”
說話的語氣義正言辭，若是外人聽到估計會忍不住拍手叫好。
“哥，這個混合飲料是我之前交給你的吧？”北方有些不確定，但是在印象中是他交給清的。
“我們繼續說那個悲觀主義裡的樂觀者吧。”
“果然……”
……
“之前說到哪來著？對了。我不是想著關書店這件事嗎？想了那多次書店不還是在經營嗎？”說完他偷偷看了一眼北方。
“嗯嗯。”
“你知道有句話叫做，獨立書店的最終歸宿就是倒閉嗎？不知道也沒關係，我現在告訴你了。”
“那為什麼你明知道會倒閉還要開獨立書店呢？你是想打破這個魔咒？”北方有些好奇，這次又剛好趕上了互動，他就見縫插針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調好了的飲料放在了他的手中。“先去把飲料送過去，回來我在告訴你。”
北方接過從上到下由白色漸變成深藍色的飲料，有些不安的說道：“我，我不太記得那個人的樣子了。”
“誰沒喝的你給誰就好了。”清洗刷著池子裡的杯子，連頭也不回。
“哦。”北方拿著飲料快步走出了吧檯。
清還沒清洗完一個杯子，他就回來了。
“飲料送到了，你該告訴我為什麼了吧？”他說話有些喘氣，大概是心跳過快造成的。
“哦，因為我是書店開業了一個多月之後才知道了它的歸宿。”清說著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絲的情緒波動，彷彿是一個局外人在說著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
他停頓了一會，沒聽到北方開口說話，便繼續說道：“為什麼說我樂觀，剛才那個就可以說是最直白的體現了。因為我能把所有事情都用局外人的思考方式來處理。”
“所以是個很厲害的技能了？”不知道為什麼，按照北方的說法，他的生活裡並沒有太多遊戲。
但是他對技能這個詞卻異常敏感，大概生活需要的往往比精神需要的更加令人記憶深刻吧。
“算不上吧，我常想，如果我是個樂觀主義那該多好？我就會有無數個振奮人心的點子了。生活可能要比現在好很多吧？但是也不一定，說不定比現在更慘呢。”清已經不像是在和北方講話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所以，哥，到底什麼是悲觀主義的樂觀者？”北方越聽越迷糊，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清停下了手中的活，本想抬頭看向天花板，這樣子總會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可惜，抬頭沒有看見天花板，看到的是有些灰塵了的價目表。
“關於你的問題，說真的我也沒弄明白。如果我弄明白了，我也就不會一直是個悲觀主義了。”清給了一個想被打的回答，如果北方是個暴脾氣，怕又是一波目光聚集。
感慨完人生，還是要回到現實。“有時間該來一個大掃除了，有些死角又髒了吧。”
“哦。”北方這個字也不知道是回答他的解釋還是回答了大掃除的事情。
但是並沒有什麼影響，解釋的不明白不白已經是現實了。書店該大掃除這件事也是個不爭的事實了。
北方端起書，安安靜靜的看著。
清則是應付著池子裡的杯子。
日暮西山，書店裡的人也都挨個散去了。該回家吃飯的回家吃飯，該和狐朋狗友喝酒的也都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