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
夏朗軒將北宮千潯留在了軒逸殿,叫來了御醫,急切的詢問。
“回陛下,公子氣息紊亂,體內如野火橫行,恐怕是為了解疫情頻繁試藥所致!”
“可要緊?”
“臣下開出幾個降火調息的方子試試!公子自己應該也是知道的,看脈象,公子也是服了降火的藥調理的!只是此非一朝一夕可以調好,需要些時日!還需公子平心靜氣,戒急戒燥!”
夏朗軒看著還昏迷未醒的北宮千潯,心裡百感交集。
看樣子,剛剛他是動了肝火的。只是為何他已經動了肝火,卻還看似不動聲色。若非他的身體給出了提示,夏朗軒還以為他真的是清風朗月的不在乎,他們之間的情誼於他而言無關痛癢。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藥吧!用最好的藥!”
“是陛下!”
御醫急忙退下。
夏朗軒走到榻前,坐在了北宮千潯的旁邊。兩個宮女端來了水和帕子,忙前忙後的伺候著。夏朗軒見北宮千潯臉上絲絲密密的汗珠,情急的奪過宮女手中的帕子。
“拿過來,拿過來給朕!怎麼笨手笨腳的?”
夏朗軒快速的將帕子在水中過涼,親自在北宮千潯的臉上擦了起來。
兩個宮女杵在一旁偷偷的注視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夏君主,此刻正在親自為別人擦汗,說出去誰信啊?
北宮千潯的睫毛微微眨動了兩下,夏朗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你醒了嗎?”
他低聲詢問。
北宮千潯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夏朗軒帶著淺笑,手中還拿著溼過水的帕子,又看了看一旁嚇得渾身發抖的兩個宮女,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看陛下給她們嚇得……她們該有多無辜?”
北宮千潯有些無力的說。
夏朗軒無措的看著北宮千潯,又掃視了一眼一旁的兩個宮女,隨及揮了揮手。
“下去!都下去!”
“是陛下!奴婢告退!”
兩個宮女邁著碎步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死到臨頭了還關心別人,你的愛心,是不是有點氾濫啊?”
夏朗軒一邊給北宮千潯繼續擦著臉上的汗,一邊低聲嘟囔。
“此刻若是就這樣死了,可能也會有很多人羨慕我吧?試問有幾人能死在大夏君主的身邊,死前還被他伺候著?”
“你胡說什麼?你死不了,你也休想死!以後好好留在朗清宮調養身體,你還這麼年輕,將來落下病根得不償失!”
“難道不怪我瞞了你?也不怪我騙了你嗎?”
北宮千潯看見夏朗軒眼中的神色盡是擔憂,之前的厲聲厲色已經消失,心中不禁一暖。
夏朗軒沉思了一瞬,將帕子放回水中,神情嚴肅的看著北宮千潯。
“我想,我還是相信你!與其去猜測你,去懷疑你,不如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你!唯有這樣,我們之間身份的那條鴻溝,才能得以跨越!以後無論別人說什麼,無論別人做什麼,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欺我,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