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良夜看了看兩個姑娘,眉頭微微的蹙起。
“不知本王可否進帳?”
“若怕有詐,大可帶著兩個姑娘離去!”
北宮千潯甩袖轉身,毫不客氣的說。
北宮良夜還是那麼謹慎,他防著此事有詐,可是哪有什麼詐可言?他早就恨透了這世間的所有虛假和涼薄,他改變不了任何人,只希望自己能不盡的灑脫與真實。他讓兩個姑娘進來,是因為玉雪盟的姑娘不可能認識他,而北宮良夜認識他。他既然決定與西陵的人不再糾葛,自然就沒有再見的必要。
而不直接交出藥方,讓人進來取,是因為他要親自煎一副藥,讓他們學去煎藥的順序,火候,方得藥效。
而他沒有說出的原因,卻讓北宮良夜覺得此事詭異,不可輕易進帳。
站在一旁的秦念和江曼歌不明緣由,自然和北宮良夜一樣的想法,她們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恐怕進帳會有危險。
秦念垂下雙眼,遲疑了片刻,咬了咬牙抬起頭,看著北宮良夜。
“我去!”
北宮良夜毫不遲疑的一把將她拉回,蹙緊眉頭看著她,壓低了聲音輕聲說。
“不要鬧!你恐怕又是瞞著你父親偷溜出來的吧?如若你出了什麼事,我如何與你父親交代?”
司空家倒臺這幾年,秦傲天從開始的一臉乖張,到今日總算被削光了稜角,剛剛臣服了下來。若是他的獨生女兒因他出了事,恐怕他和北宮少凌幾年來的努力就要付諸東流,他不能冒這個險!
看著北宮良夜滿臉的緊張和在乎,江曼歌的心徑直沉到了谷底。不讓她去,那麼就是自己去了?
江曼歌閃神的看著北宮良夜拉著秦唸的手,心中殘存的期待一點一點的消散,那些在她心中不忍揮去的美好時光,彷彿一瞬間蒙上了塵埃,變得暗淡起來。
她緊抿著唇角沉默,閉了閉雙眼,轉身走到帳前。
“我來吧!請問閣下,可以入帳了嗎?”
“江……”
北宮良夜聽聞驚慌失措的抬起頭來,伸出去想要抓住江曼歌的手停在了半空,喚著她的名字也僵持在空氣中。一切都來不及了,江曼歌已經站在了帳前,而他和秦念,被生生的攔在了劍外。
“進來吧!”
“公子,可需卑職進帳保護?”
一個守衛在沒有放江曼歌進帳之前,有些擔憂的詢問。眾所周知,帳中之人還沒有到邊境之前,大夏國君的聖旨已到!全力保護公子,若他掉了一根頭髮,提頭來見!
沒有人敢對他有絲毫的怠慢和鬆懈。
“不必了!姑娘都敢隻身進帳,我怕什麼?讓她進來吧!在帳外侯著便是……”
“是公子!”
守衛一邊應著,一邊撩開了營帳的簾子,江曼歌警覺著雙眼,抬起了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北宮良夜看著江曼歌一步步走進營帳,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方才淡定的雙手,如今微微的顫抖起來,甚至做好了隨時迎戰的準備,雙眼一瞬不眨的盯著營帳。
帳簾被落下,他的眉頭蹙緊了。
江曼歌走進營帳,北宮千潯背對著她,將藥方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後將面前的草藥拿了起來,準備放入藥爐中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