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舉,實為不妥!”
北宮良夜撥開了北宮少凌摟著自己肩頭的手,向後退了兩步,淺淺的俯下身去,冷靜的說。看著北宮良夜有方的禮數,看著他對他君臣有別的疏離,北宮少凌臉上的笑意緩緩的收斂。將那幾壺酒放在了桌上,正襟坐了下來。
“這裡又沒有外人,四哥何必拘禮?坐下我們一起喝幾杯!”
“……”
北宮良夜抬起頭來,看出了北宮少凌眼中的落寞。
他走到桌前,親自拿起酒杯滿上了酒,端到北宮少凌的面前,北宮少凌拿過那杯酒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
北宮良夜從來不循序主滿客酒的禮數,從前每每北宮少凌來此飲酒,一直都是自斟自飲。看著如今北宮良夜客氣有禮的滿了他杯中的酒,北宮少凌眼中的淒涼彌散開來,扯開唇角,蒼茫的苦笑。
“難道當了君主,連一個可以稱兄道弟,不拘禮數飲酒的人都不能有嗎?”
看著北宮少凌眼中的落寞,北宮良夜無奈的眨動了兩下雙眼,抿了抿唇角。
“無事之時,你可以來我這裡!只是我酒量淺,可能陪不好你!”
北宮良夜的話讓北宮少凌的眼中閃出一絲光芒,他端起酒杯晃了一下,垂下眸去。
“無妨!只要四哥能無礙君臣之禮即可!”
“今日可是有什麼心事?”
這樣的話從北宮良夜的口中問出,實屬不尋常。北宮少凌微微震驚的看了他一眼,涼薄的唇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將懷中的虎符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北宮良夜雙眼一驚,不解的看著他。
“這不是宇文家的禁軍兵符?”
“是啊……”
“為何會在你這裡?”
“宇文將軍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選了後者……”
“這是何意?”
北宮良夜頗為不解的看著北宮少凌問。北宮少凌遲疑了良久,連喝了幾杯酒,都沒有緩解臉上的苦澀之情。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北宮良夜也沒有追問。
“宇文家已經輔佐三朝君主,像如今的宇文朔一樣,當年宇文傑老將軍更是隨父皇平過叛亂,穩住了朝綱。北宮皇權向來動盪,但是能走到今日沒有衰敗,宇文家功不可沒!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在宇文朔助你平了司空家叛亂,退了大夏兵亂之後,你新登大位初始,就削了宇文朔的兵權,恐怕有失思量!”
北宮良夜看著一臉落寞的北宮少凌,徐徐的說。
北宮少凌抬起雙眼,眉峰如刃,眼中盡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