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醒了……”
江曼歌急忙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北宮良夜問。
“不是已經打算留在北宮少凌那裡?還回來幹什麼?”
“我沒有!從肖府回來我就想回到魏王宮中,但是一直不敢!今日若非越王妃設宴請了魏王殿下,恐怕曼歌還是不敢面對魏王!”
“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北宮良夜掃了江曼歌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但是明顯語氣已經軟了下來。江曼歌見狀鬆了一口氣,試探著走到他的身邊。北宮良夜斜視掃了她一眼,站在那裡沒有作聲。
“自然是有的!魏王幫我,又不顧性命救我,此等恩情曼歌當然是不敢忘!回到魏王身邊報答魏王的恩情,是……”
“停!你打住!”
北宮良夜打斷了江曼歌的話。
“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醉香閣嗎?醉香閣尚且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難道在我這裡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來去自如嗎?”
“殿下,曼歌知錯了……”
江曼歌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拽了拽北宮良夜的袖口。北宮良夜隨手一甩,甩開了她的手。
“少跟我來這套!在本王身上用過此法的姑娘多了,相比之下你還欠了些火候!”
“殿下……”
江曼歌可憐巴巴的看著北宮良夜,北宮良夜看了一眼她,將身子轉了過去。那油鹽不進的姿態,讓江曼歌實在困惑。她突然想起來,把手伸進懷中拿出一物,雙手奉上,舉到北宮良夜面前。
北宮良夜定睛一看,正是她離開這裡之時,自己交到她手裡的那個小白瓶子。
北宮良夜雙眼一驚,將瓶子開啟看了看,見裡面的東西紋絲未動,他一臉詫異的看向江曼歌。
“此物,你沒有用?”
江曼歌搖了搖頭,一把抓住北宮良夜的手,將他的手心癱在自己的面前。雖然當日他手心的燒傷已經結痂,但是看起來仍紅腫未退,傷口應該極深。北宮良夜本想將手抽出,卻在看見江曼歌黯淡的眼神時,猶豫了。
“此物雖然曼歌從未見過,但是那日見到殿下試用,想必定是十分珍稀之物,曼歌捨不得用!想著如果還有能回來的機會,一定要將此物還給殿下!”
“你……你知不知道你不用有多危險?如果肖雲獸性大發,豈是你三言兩語所能應對?”
“曼歌運氣好!那幾日肖府多事之秋,肖雲自然無暇分身,真的就被曼歌三言兩語應對了!”
江曼歌笑著說。北宮良夜沒好氣的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橫眉冷目的看著她。
“你如此一意孤行,運氣會用光的!並不是每次你的運氣都可以那麼好的!”
“但是我每次抱著必死的決心之時,殿下總是能來救我!每次殿下出現,都是我的轉機……”
“你的復仇之路道阻且長,這次你以為可以一舉扳倒司空家,結果呢?我早就跟你說過,司空家根基盤錯多年,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摧毀!你以為司空家運籌帷幄多年,是你一本賬目就可以搞垮的?你如此倔強,如此不聽安排,如果每次你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復仇,我並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的!”
“雖然此次沒有扳倒司空家,但是越王說了,此次瓦解了司空家在朝中的多方勢力,讓他們受到了重創!如此反覆幾次,早晚有一日司空家會大限將至的!”
“你還要如此反覆幾次……”
北宮良夜無語的冷哼了一聲,已經無力再與江曼歌爭辯。本以為她走了就是走了,他從此也就可以清淨了。但是自從她離開這裡,他的心每日都懸著,從未落地過。但是此刻她站在自己的面前與他竭力爭辯之時,反倒讓他覺得安心。
北宮良夜滿心無語,自己怕是找虐型的。
“殿下,曼歌知錯了……大不了,以後曼歌聽殿下的安排就是了!以後全都聽殿下的!殿下不讓曼歌去哪裡,曼歌絕對不去!可好?”
江曼歌再次轉到北宮良夜面前,仰著頭一臉討好的看著他說。
北宮良夜白了她一眼,將那小白瓶揣進懷中,邁開腿就朝書房外走去。